回到府裡,大家都累壞了。
都回去自己院子歇著去了,偏王永珠還不能休息,強撐著和幾個留下來管事的姨娘說了幾句話,又囑咐了幾句。
這才回去歇著去。
第二日,聽得頭一日太后和皇后都派身邊的人去弔唁了,那些朝廷的官員們才紛至沓來。
一時高家門口熱鬧非凡。
王永珠照舊帶著小侯氏和宋重絹兩姐妹去高家,發現今日高家的氣氛就大不一樣了。
昨日那些不周全的地方,今日都妥妥當當了。
茶水也是熱的,點心也是新鮮的了。
伺候的下人們也進退有禮,再不像昨天那般,來客了,一窩蜂的迎著上去,倒水都搶著。
各司其職,井井有條起來。
王永珠一看,就知道昨日高氏只怕是下了狠手整治了一番,也將治喪大權給攬到手了。
沒看今日,那個榮宜縣君的庶出子孫兒媳婦們,都垂頭喪氣的跪在那裡,看起來比昨兒個還悲痛些了。
過了兩日,顧家大夫人也帶著人上門弔唁來了,畢竟一來顧家和高家同朝為官,平日裡也並沒有不對付的地方。
再者,有王永珠這層關係在,怎麼也要來表示一下。
只是到底關係不算太親密,因此也就等了兩三日才來。
高氏見了顧家大夫人帶著顧家女眷前來,因為要哭靈,倒是不能親迎。
不過她身邊的婆子,幾位機靈,等顧家女眷拜祭完,將人給引到了一個安靜的廂房裡。
又請了王永珠來作陪。
王永珠也樂得有這個差事。
她這幾日,被高氏託付著,說請她在廂房裡配著上門來的女眷坐一坐,說說話。
王永珠如今這個身份,倒也適宜,當著那麼多人的面。
再者,她也知道高氏這番安排真是為她好,在廂房裡陪著人說話,說是差事,又不費什麼事,一應伺候的都有人,她只陪著略坐坐就好了。
不用在前頭招呼人,也不用陪著哭靈,再是輕鬆不過了。
不然這麼冷的天,在前頭,又冷,又吵鬧,王永珠還真沒這個耐心。
更何況高氏知道她對京城女眷不熟悉,又安排了一個高家隔房的嫂子陪著,她更不用操什麼心,只跟著坐坐就是了。
說來是榮宜縣君的喪禮,這些女眷有誰又真哀痛不成?
王永珠冷眼看著這些來弔唁的女眷,先還紅著眼圈說兩句節哀的話,等進了廂房,喝上兩盞茶,那話匣子就開啟了。
從喪事,就說到了榮宜縣君往日的風光,這也就罷了。
說著說著,不知道怎麼就說到了,這榮宜縣君去了,她身後的這些嫁妝私財怎麼分配?
到底榮宜縣君是宗室子女,雖然她父母去了,兄長就藩多年,也就偶有書信來往。
而且她的兄長也去了好幾年了,那侄子輩多年未曾入京,自然也不親密。
這留下的那些東西,除了一些宗室的要登記入冊收回,榮宜縣君留下的錢財也頗為可觀。
按理說她只有高氏一個女兒,這嫁妝什麼的自然要留給她一人。
可那位高大人還在,說來,這一大筆錢財,除了嫁妝是高氏的,無人敢動,其他的那些東西,恐怕都要便宜那些庶出子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