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這也是當今陛下的算計所致!
顧長卿知道此事已經成定局,也無可奈何。
再細細想來,顧長卻先前那話雖然大膽,卻也另闢蹊徑。
若真是跟皇貴妃扯上關係,除非皇貴妃真能誕下皇子來,還能平安長大,真要參與到皇子爭奪裡面去,也得十幾年後。
十幾年後,當今皇帝年歲也差不多了……
顧長卿順著這思路,一下子就想到了更大逆不道的地方去了,不敢再深想下去。
忙定了定心思,正要說話,就聽到外頭人通傳,顧子桓他們三兄弟回來了。
忙收住了話頭,只給顧長卻一個眼神,一面就將書桌上的信給揣進了懷中。
顧長卻心領神會,立刻低頭端起茶杯來喝茶。
等顧家兄弟進來,就看到自家父親和三叔正在閒聊,說得正是王永珠和張婆子日常的趣事。
彼此見過,又問了好,寒暄了幾句。
顧長卿就示意幾兄弟回房間去換下官服再來。
三兄弟四散而去。
顧子杭回到院中,卻沒見到樓氏。
忍不住問了一句,本以為樓氏在陪著祖母,誰知道卻聽下頭人說樓氏在四姑娘的院子裡。
顧子杭開始還沒在意,可沒一會就覺察出不對勁來,扭頭問:“四妹那邊可是有事?”
下人們支支吾吾半日,才將事情原委說了,連老夫人讓人傳的話,一併都說與了顧子杭聽。
顧子杭臉色鐵青,上次三妹成親,樓氏含糊在他耳邊提過一兩句,他還以為是樓氏多心,一家子骨肉,哪裡有那麼多心思?
還冷過樓氏幾天,沒曾想,還真被樓氏給說中了。
頓時衣服一換好,也顧不得許多,直奔顧子枚所住的院子而去。
才走到半路,就看到一臉疲倦之色的樓氏緩緩走來。
在外頭到底人多眼雜,顧子杭心裡再氣顧子枚,可到底是胞妹,還得顧忌一二。
只得耐著性子又回到院中,將下人都遣出去,細細問樓氏。
樓氏被顧子枚哭鬧了這半日,也是累得不行,若是往日裡,還要用詞婉轉柔和一些,今日心累,也懶得替顧子枚周全,將先前發生的一一都說與了顧子杭聽。
最後還嘆了一口氣:“祖母和大伯母今日都動了氣,四妹還不知道這裡面的厲害,只哭著鬧著要去尋爹孃去,我勸也勸了,哄也哄了,如今好歹是不哭了——”
顧子杭平日裡雖然話不多,可身為二房唯一的兒子,頂門立戶,又有顧長卿當親兒子一般教導,心性眼光一樣不缺。
當機立斷道:“不用管她!先冷上幾日!我立刻修書一封,讓人給爹孃送去,讓娘也來信管教一二。”
一面又道:“這幾日就辛苦你,多盯著她些!”
樓氏還能怎麼樣,只能苦笑著道是應該的。
顧子杭說立刻修書,還真是立刻,很快就寫了一封信,封好後,讓人拿了出去。
二房這邊的動靜,自然瞞不過顧家大夫人,聽了下人來報,也只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顧家的哪個主子在府裡沒有個訊息渠道,等到晚上用晚飯之前,上上下下都知道了顧子枚的事情。
因此到了晚宴上,少了顧子枚偌大一人,卻無一人開口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