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一直不成個家,豈不是讓人懷疑?說不得就有人背地裡嚼舌頭,說顧長卻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呢!
這娘說娘有理,弟說弟有理,顧長卿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顧長卻也無語了,他以為自己這一招大殺器丟出來,沒人會再要他娶妻的。
哪曾想顧家老夫人這般執著?
就連顧家大夫人都調整了相看的姑娘型別,先前都是官宦家的未婚小姑娘,如今卻標準下降了寫,那家世清白人家的也都入了她的眼。
顧長卻忍無可忍了。
恰好接到宋重錦他們寫回去的信,說是剿滅了虎跳峽的水匪,還有途中一些見聞。
顧家上下,因為這封信,一時倒是將那相看的宴會停了幾場,讓顧長卻有了喘息的機會。
偏偏又聽顧家老太太交代顧子楷寫信,還要讓張婆子勸他成個家的話。
顧長卻深覺這個家,再呆下去,不是他瘋,就是顧家老太太氣死。
本來還猶豫的心,倒是堅定了起來。
他只找上顧長卿,說是想出去散散心,正好將家裡給宋重錦他們準備的節禮送上船去。
顧長卿也知道顧長卻這些日子被逼得太甚,也就同意了。
顧長卻得了機會,先是老老實實的看著那些禮物和送信的人上了船,回頭就說要去看看當初王永珠和宋重錦留下的產業,讓跟著他的顧家人放鬆了警惕。
然後尋了個藉口,偷偷地半夜就跑了。
又找了以前的人脈關係,僱了一艘船,直接就北上了。
當然他也留下了一封信,說他放心不下張婆子和王永珠,要親自守在一旁才放心,讓他們別惦記著,等到了赤城縣就送信回來云云。
知道今日他才到達赤城縣,一路就直奔縣衙而來。
張婆子聽了,又是心疼又是擔心,一肚子的話不知道從何說起。
還好晚飯準備好了,下人來報,王永珠忙起身道:“舅舅一路奔波,恐怕勞累的很,先吃飯,吃了飯舅舅好生歇息一晚,有什麼話,咱們明天早上再說也不遲。”
張婆子到底是心疼這個弟弟的,也就預設了。
飯桌上,雖然不怎麼跟顧長卻說話,可給顧長卻夾菜就沒停過,直將顧長卻面前的碗堆成了小山,都裝不下了,才停手。
顧長卻這一路,到了此刻,心才安定了下來。
臉上的笑容一直就沒停過,這快半年了,在顧家雖然人人都對他好,可他卻總覺得猶如踩在半空的棉花上不踏實。
顧家老太太也好,顧家大哥,大嫂也罷,還有那一堆的侄子、侄女和侄媳婦,雖然知道他們是血脈親人,卻怎麼都感覺融入不到裡面去。
唯有此刻,面對著張婆子和王永珠、宋重錦,他才覺得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