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討好自己,什麼時候不好,偏要當著大少奶奶的面子,這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難怪這一群人都被分配到大少爺這個院子裡,都是一群搞不清狀況的蠢貨。
扭頭看到王永珠似笑非笑的眼神,姜嬤嬤老臉真掛不住,頓時沉著臉:“一群沒規矩沒臉色的東西,當著主子的面也敢這樣喧譁?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你們主事的是誰?還不來見過大少奶奶,給大少奶奶回話?”
那群丫鬟婆子這才注意到姜嬤嬤身邊的那兩個陌生面孔。
一個穿著普通的老太太,一個年輕的已婚婦人打扮的貌美小媳婦。
就知道這貌美的小媳婦,恐怕就是大少奶奶了,想著方才自己這群人的行事,那群婆子丫鬟都白了臉,噗通噗通跟下餃子一般就給王永珠跪下了:“奴婢們給大少奶奶請安——”
王永珠眼角都沒瞟一眼這些丫鬟婆子,只問吳婆子:“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來先將行李安置好的麼?”
吳婆子嘴巴俐落,立刻就告狀道:“回稟娘子,我們仨看著行李,被國公府的管事的派人給送到了這個院子,說這就是以後咱們家老爺和娘子的院子。行李都給卸到了門口,他們是外院的人,不好進內院,就都退出去了。”
“我和丁姐姐看著不像話,聽院子裡也有動靜,就想叫人把行李給搬進去。沒想到這國公府裡的下人,比外頭的管事娘子還威風呢。我們才一開口,這些管事的奶奶們就一頓排揎,說我們不過是鄉下的來的土包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阿物兒,也敢吩咐她們做事?”
“我和丁姐姐本想跟她們分辨分辨,可到底擔心老太太和娘子回來沒熱水沒熱茶的,可怎麼得了?也就忍了氣,跟穀雨一起,慢慢將行李倒是搬進來了。”
“又看這屋裡,那熱水手摸著都不燙,炕也不夠熱,那炭盆裡炭也不夠足。咱們老太太身子弱,受不得涼,往常在家裡,那炕都燒得熱熱的,炭火也都是足足的。這沒想到到了國公府裡,咋還不如在家裡了呢?”
“我就出去跟她們理論,說好歹讓把屋裡的炕燒熱些,那爐子也別封著,滾燙的熱水要備著,說不得老太太和娘子回來就要用上了。可這些管事奶奶們就說了,說什麼這院子裡,每日的炭和柴火都是有數的,若是白天都燒完了,晚上可怎麼辦?”
“還說什麼既然進了國公府,那就要按照國公府的規矩來,可不比在外頭,還說咱們沒規矩,眼皮子淺,沒見過好東西,這是看到府裡分下來的上好的紅羅炭,就可著用了……”
噼裡啪啦,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一院子的丫鬟婆子全告了。
王永珠不說話,只拿眼睛看姜嬤嬤。
姜嬤嬤瞪了那打頭的婆子和丫鬟兩眼,這些蠢貨們,一個個脖子上那個腦袋長著是好看的嗎?
國公爺這麼想著法的接回來的親骨肉,不管以後咋樣,這新開的茅廁還有三天香呢,這個時候肯定是當眼珠子一樣看待的。
這些人不說去討好,居然還打著拿捏得主意?要真接回來的是個幾歲的孩童,這麼一招說不得還有用,可這接回來的是個已經成家的爺們,還考取了功名,這手段也就忒拙劣了吧?
尤其是,這管著中匱的可是她家夫人,這聽在人耳朵裡,豈不是會猜疑,這是她家夫人指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