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刻不是感性的時候,王永珠見王大秀看似眼睛通紅,狀態癲狂好像發瘋了一般,實際她的眼神卻一直盯著江氏和金勺。
就知道,只怕王大秀此刻心思是清明的,知道柿子撿軟的捏。
不是真的發瘋就好。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王大秀一刀要砍到江氏身上的時候,王永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放在桌上嫌燙還沒來得及喝的菜粥,連碗帶粥一起砸向王大秀。
這大力丸還真挺好用,服用後不僅力氣大,連準頭都還不錯。
本來是瞄準王大秀拿右手的菜刀的,沒想到偏到了她的頭上。
不過也正好歪打正著,這股大力帶著粥碗直接將王大秀的頭砸破了,血和粥將她的視線糊住,救了江氏和金勺一命。
張婆子震驚的看了一眼頭破血流的王大秀,再看一眼露出幾分心虛的閨女,只覺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自己老閨女這手勁好像有點大?
不過現在不是管這個的時候,只覺得閨女這一招好,好歹是攔住了發狂的王大秀。
雖然平日裡不待見江氏和三房,可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送死吧?雖然讓張婆子自己上前去救是不可能,可看到江氏那個沒用的,才抱著金勺跑了兩步就腿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會發抖,就氣得恨不得上去給江氏兩耳光。
真是個沒用的!
眼看王大秀一把抹去臉上的血和粥,又追砍過去。
偏家裡的男人,關鍵時候一個頂用的都沒有。
金壺拉著金花和金盤就往院子外面跑,當家的還在一旁咳嗽,連腰都直不起來,金斗那小子,還滿院子不知道在找什麼,老四那個沒用的,平日裡跟人家幹架咋那麼利落,關鍵時刻,人家都要砍你的爹孃妹子了,還在那邊跟金罐使勁。
金罐那個小癟犢子,自己怕死,還死死的抱著老四的腿不放,拖累得老四想去攔住王大秀,這腿上還掛著一個。
王永平想把金罐給扯下來,偏著小子,這個時候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死抓著他的褲腰帶,要是自己再用力,只怕和金罐這小子一起扯下來的就是自己的褲頭了。
反正是一時沒騰出手來。
張婆子知道此刻求人不如求己,一眼瞟過,面前也沒啥可遮擋的,就是一張飯桌,這桌子是用好幾十年的榆木做的,沉甸甸的,平日裡要用都是好幾個人抬出來的。
依照她的力氣,肯定是掀不動的,不過,想起剛才閨女那砸碗的利落勁,也許可以試試?
“掀桌子——”張婆子站開一步,對王永珠飛快的道。
王永珠心領神會,母女倆一起合力,將面前的飯桌子掀了出去,桌子上的碗筷,還有盆啊菜啊的,散落了一地。
因為一時把握不好力道,兩母女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張婆子只覺得自己的手剛搭上了木桌,然後一個用力,手下就一空,桌子就飛出去了。
自己還差點沒收住力,往前趔趄了一步。
就看到桌子直溜溜的就奔著王大秀而去,擦著癱軟在地的江氏的頭皮飛過,端端正正的砸在了王大秀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