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王永富這個傷勢,在科技發達的自己來的那個時代,都是很棘手的,萬一傷到神經,就是癱瘓截肢的後果。
不要說這個醫藥更落後的時代了!
只是,這話不能跟張婆子說,不然,只怕張婆子會更後悔。
因此只能使出忽悠大法和哄人大法來:“娘,那老劉大夫不是說了鎮上的馬大夫治療這個有一手嗎?說不定大哥吉人天相,能治好呢!只要大哥能治好,銀子將來還能賺回來啊!再說了,我現在不是在學繡花嗎?等我學會了,我就繡花掙錢養您跟爹!您就放心好了,我肯定能養活你跟爹的,到時候天天給你們買肉吃,給你們買綢緞的衣服穿,有錢了還給你買兩個丫頭伺候你們,好不好?”
“又胡說!你將來不得嫁人?哪裡有出嫁的閨女還養著自家爹孃的?娘只要你好好的就好,嫁個好男人,將來小日子過得紅火,娘就知足了!養爹孃這種事情,從古至今都是兒子的事,你那幾個哥哥是幹啥吃的?老孃把他們養大,莫非連老都不養了?豈不是便宜了他們?”一席話哄得張婆子嘴上說胡說,眼睛都笑眯縫了。
王永珠見張婆子心思被帶開了,也就擦了擦冷汗,順口又附和著張婆子的抱怨,兩母女攙扶著回家。
快要到家了,王永珠還能遠遠的看到宋重錦的背影,在路中間停頓了一下後,腳步一扭,沒有往他家的方向走,反而是進了山?
王永珠倒是多看了一眼,不免嘀咕,這個時候還要上山?
不過很快,院子裡傳來的聲音,讓她將這點子疑惑甩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院子裡,張婆子一進屋,看到屋子裡亂糟糟的,都是她匆忙拿銀子翻亂的,還沒來得及收拾。
一邊收拾,一邊心疼銀子,收拾到放糧食的櫃子的時候,突然想起,好像老三家的給烙了餅分給幫忙的人吃了的。
立刻從脖子上找出拴著的鑰匙,開啟糧食櫃子一看,放蕎麥麵和高粱米麵的袋子,下去了一大截。
那個心痛啊!
也顧不上收屋子了,衝出來就罵:“老三家的,給老孃滾出來!一個個的這是要翻天是吧?趁著老孃不在家,偷偷的拿糧食烙餅給外人吃?吃裡扒外的東西,你這是要把我們老王家的家當搬空不成……”
江氏委屈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想分辨兩句,又不知道從何分辨起,就算自己說是小姑子讓自己做的,只怕婆婆也要怪罪自己。
一時心灰意冷。
王永珠聽到了,暗道一聲糟!她先前只顧如何將大哥送到鎮上搶救了,倒是忘記了江氏為難之處。
這個鍋可不能讓江氏背!
忙幾步進了門,把院子門一關,又上前拉著張婆子,特別風清雲淡的口氣:“娘,那是我吩咐三嫂烙的餅,我是聽金斗說大哥的傷勢不是嚴重嗎?我想著老劉大夫只能看個頭疼腦熱啥的,弄不好就耽誤了大哥的身體,估摸著還要把大哥往鎮上送。這一來一去的,不得要時間嗎?想著就烙點餅什麼的,咱們自家人墊墊肚子。”
“我這不是想著到了鎮上,咱們要是啃個啥野菜高梁餅子,多丟人啊!咱們家又不是吃不起好一點的,為這點子小事,丟了王家的人,萬一傳回到村裡,咱們家以後還要不要出門?所以讓三嫂用料實在點,也不跌份!娘,你看我考慮到周到吧,就三嫂那燈油性子,一撥一亮,她能想這麼多?也就我隨您,才這麼聰明!”
說道最後,還拉著張婆子的手臂,等她誇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