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開的藥,裡面的一些藥名,他連聽都沒聽說過,就裡面一味人參須,他聽說過,宋家的那個病秧子娘,聽說常年都要吃含著人參的藥,可貴可貴了。
不然以宋重錦打獵的本事,養活一家人綽綽有餘了,可如今還住在茅草棚,窮得叮噹響,連媳婦都娶不上。
他走之前看到,爺爺去付抓藥的錢,那五兩的銀錠子就去了一個。
金斗現在最擔心的,是如果爹的傷有救,奶會不會繼續掏銀子的問題。
而這個擔心,還不能告訴任何人,尤其是金壺,萬一他沒忍住,咋嚷開了,得罪了奶,那可就糟了。
三房裡,金勺還小,壓根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金花偷偷的問江氏:“娘,大伯會不會死啊?”
“呸呸呸!童言無忌,大風吹去!小孩子家家都,胡說什麼?被你奶聽到了,看不拿荊條子抽你!”江氏嚇得一把捂住金花的嘴。
“娘——”
“你這孩子,這話是能亂說的?你大伯現在是什麼情況,我們都不知道,不過能到鎮上去,鎮上的大夫說不定能救你大伯呢!別瞎想了,快睡吧!聽到沒有?”江氏難得強勢的將金花推到炕上,不容置疑的命令。
金花不敢再說什麼,金盤更不敢說啥,默默地去睡覺了。
江氏在炕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大哥的傷到底怎麼樣了?王家以後會怎麼樣,自己和三個孩子又該何去何從……
王家人幾乎這一夜都沒有睡好,一大早,大家都比平日裡起得要早。
張婆子讓江氏多烙了些餅,準備帶到鎮上去給昨天一夜沒回來的當家的他們吃。
自家帶飯食,便宜划算又實惠,不然那麼多人在鎮上吃飯,天知道要花多少錢。
張婆子怎麼會捨得。
王永珠見只有餅,想著照顧病人也是又勞心又勞力,吃的差了,只怕扛不住。
建議著張婆子又從罈子裡抓出一些鹹菜來,切了一塊手指頭大的臘肉給炒了,用個乾淨的小瓷罈子裝著,到時候好配著烙餅吃。
張婆子因著王老柱不在家,大兒子又生死不知,一時沒了主心骨,見老閨女關鍵時刻能立起來,昨天連當家的都慌了神,還是老閨女站出來,一件件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以前大事都聽當家的,如今當家的不在家,看老閨女也能頂起事來,她便覺得心裡沒那麼慌,對王永珠所提議的,無所不應。
王永珠倒是有幾分詫異,以前自己提的要求,張婆子雖然最後總會答應,但免不了會念叨唸叨,還要自己使出十分功力來拍個馬屁撒個嬌什麼的。
今天怎麼這麼痛快的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