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志祥的臉仍如木雕泥塑一般,只不過在推開門的一瞬間,眼神變得柔和了一些。
“我當什麼人使手段整你,原來是兩個毛孩子。”賀志祥對唐易說道。
“噢,”秦老的語氣略帶吃驚,“怎麼回事,”
賀志祥道:“這幾天,那個叫雷鳴的記者,一直在古玩街上轉悠,不過他不是主謀。”
“毛孩子,”唐易笑道,“毛孩子有這麼大的能量能讓一份省級都市報發稿子,”
“這是老三的訊息。在這條古玩街上,老三的耳目比攝像頭還靈敏。有時候看起來能量很大的事情,其實只不過是內部人員的一個小把戲,找雷鳴的,也是個記者,而且這件事兒本身就有新聞價值,這才是關鍵。”賀志祥解釋道。
“記者,我有得罪過,”唐易有些糊塗了。
賀志祥看了看秦老,“那個記者是山海電視臺的,叫霍達。從你掛上公司牌子那天起,這兩人就一直在街上轉悠,雷鳴還了解了不少店鋪的資訊。就在徐寬和你交易的時候,雷鳴去了雅玩齋。雅玩齋裡有個夥計,收了雷鳴五百塊錢,就全說了。”
“霍達,我想起來了,就是追求許一琳那個人,當時在新聞釋出會上想難為我,結果反倒吃了憋。想來想去,原來是為了這麼點兒屁事兒。不過,徐寬居然跟一個夥計說了這麼多,是不是故意的呢,”唐易苦笑。
秦老站起身來,“應該不是,徐寬愛佔便宜,有損自己的事兒是不會幹的,但是他又喜歡顯擺,估計是得意忘形,順嘴兒給夥計說了。”
“這個霍達還真是很豁達啊,有點兒公報私仇的意思。”唐易皺眉,“他找我的麻煩容易,但是我找他的麻煩就不好辦了。”
賀志祥嘴角微微是上翹,掏出一個優盤放到櫃檯上,“有了它就好辦了。”
“賀叔你真是兵貴神速啊。”唐易雖然不知道優盤裡是什麼,但是賀志祥既然這麼說了,肯定是能拿捏住霍達的東西。
秦老笑笑,“你是志祥唯一願意交流的後輩。”
唐易看了看賀志祥,“賀叔,我很榮幸。”
“省省吧,我聽說你去了一趟瓷都,和陸知行還有陶碧雲見面了,”賀志祥問道。
“對,陶碧雲今非昔比,成了官方的暗線。”唐易本來還想接著說,但是想了想卻停了口。
“你是想說私人恩怨先放一放,大事為重,”賀志祥卻替他說了出來。
“想說,但是沒說。因為這是賀叔的事兒,我怎能過多妄言,”唐易介面道。
賀志祥沒說話,卻輕輕嘆了口氣,“都過去了,有時候我真得跟我的老爺子學學,現在過得優哉遊哉。”
秦老對唐易說道,“志祥的老爺子原先也是江湖中的高人,現在卻在燕京閒居,聽說有時候還在報國寺擺個地攤,賣個古玩兒。好了,不多說了,有空多去坐坐,我們先走了。”
“等等。”唐易的腦子迅速轉動,“賀老爺子是不是古玩水平一般般啊,”
秦老一聽,頓時有些驚訝,哪有這樣問問題的,上來就對一個未曾謀面的長輩點評,還是負面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