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義相交信有因,珠山結社志圖新。翎毛山水梅兼竹,花卉魚蟲獸與人。畫法唯宗南北派,作風不讓東西鄰。聊得此幅留鴻爪,只當吾儕自寫真。”唐易順口吟了一王大凡寫的詩。
懷特聽不太明白,不過還是連連點頭。
到了這兒,基本上就把瓷器展品看完了。唐易也不準備繼續再看了,明天上午,東京史料館就要宣佈捐贈三羊圓尊的事兒了。
臨走之前,懷特又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見到了一件瓷器,連連點頭道,“這件,比我收藏的那件要漂亮!”
唐易瞥了一眼,懷特說的瓷器,是一隻溫盤。雖然是清代中晚期的東西,卻放在了民國展品之後。
這個盤子上面是青花紋飾,比較簡潔,盤子很厚,中間是空的,兩邊各有一個突起的小口。
這兩個小口,是往裡灌熱水用的,所以叫溫盤。
這個展品沒被放在清代官窯瓷器裡,是有一定道理的,因為這種盤子,華夏人一般不用,是外銷瓷,專門賣到外國的,主要市場是歐洲。
西餐裡,有奶油濃湯,但是這奶油如果涼了,那就會結塊,結果華夏人明瞭溫盤,解決了吃西餐的這個問題。如果打個粗糙的比喻,現在我們去擼串,桌上擺個小炭槽,一個道理。
隨後,唐易便向秦老和懷特告辭了。表示明天下午或者晚上就會提前走,去港島有點兒事兒。
當著懷特的面兒,秦老也沒多問,只是說了一句,“那回國再說吧!”
唐易隨後在展廳裡,儘量找了找認識的熟人,都一一打了招呼告別。
離開東京史料館,還沒回到小院,就接到了長谷靜真的電話。
“唐先生,出了點兒小問題!”長谷靜真寒暄之後,突然說道。
唐易一愣,“怎麼,明天走不了?”
“這倒不是。”長谷靜真解釋道,“因為申請得比較急,雖然我們盡力疏通,但是最早還是得晚上十點才能飛,飛到港島,估計是凌晨之後了,擔心耽誤你過平安夜。”
唐易啞然失笑,“聖誕和平安夜是和耶穌有關,這本來就是一個信教性質的節日,我從來不過!”
“噢。主要是貴國的年輕人好像很在意這個節日。”
“不過是找個由頭玩玩罷了。”唐易道,“那就定了晚上十點吧,我好早做準備。”
“好。”長谷靜真應道,“不過,唐先生,還有個問題。本來呢,是準備用一架灣流公務機送你的,但是出了點問題,飛不了了,只能呼叫一架相對小型的大凱旋,你看行嗎?”
“這倒無所謂,能乘坐三個人以上就行,本來就夠麻煩你們了,我也不能挑食不是?”唐易並沒有多想,他說的三個人,除了他和文佳,還有東京史料館將要安排的護送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