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紋象尊是河野治一直想要的東西,同意的可能性本來就很大。要不是這月華隱雷也特別神奇,恐怕讓他換他都肯!以陳澄之的手段,恐怕河野治也看不出是贗品。
至於怎麼弄,那就是魚泳和陳澄之的事兒了,本來唐易也幹不了什麼了。不過,既然來了,總得有個結果再走,而且也得見識一下這月華隱雷吧。
唐易洗漱了一下,出門,發現酒店旁邊就有一家狗不理包子鋪,便順道進去要了一籠包子,幾個小菜。
吃完了飯,唐易沿街走了走。從大路拐進一條小巷,而後穿過了一個開放式小區,前面隔著一條小街,出現了一個小公園。
順勢過了小街走了進去。讓唐易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不知名的小公園裡居然熱鬧的很,不僅不少人在溜達著享受冬日午後的陽光。而且小公園裡居然擺了不少古玩地攤!還有幾個攤主可能中午沒顧上吃飯,正在攤後面吃飯呢。
唐易也全當飯後散步了,在裡面邊走邊看。
一棵老樹下的一個攤子,攤主居然是個二十郎當歲的小夥兒,帶著棒球帽,穿著橘色的羽絨服,軍綠的袋袋褲,剛拿著紙巾擦完嘴,耳朵上塞著耳機,正在搖頭晃腦地哼著歌:
請問走多久才到唐人街/牆上刻八千里路雲和月/眼淚又惹了炊煙流的蜿蜒/談笑間誰又忽略/幾時升起了明月······
唱得不賴,唐易聽了腳步,點上一支菸,就在他的攤兒前看了起來。
“嘿,哥們,借根菸抽唄,我的沒了!”小夥兒見人來了,抬頭,居然上來就要煙。
唐易從煙盒掏出一支,遞了過去。小夥兒揚了揚手裡的火機,示意不用借火兒了。接過煙,瞥了一眼唐易手裡的煙盒,“嚯,軟中,老闆啊!”
“你才是老闆,這麼多東西。”唐易看著攤上的東西,點了點擺在攤子左側一幅開啟的卷軸,“這字不錯,拉到底我看看款兒。”
這是一幅工工整整的楷書:天涯也有江南信,梅破知春近,夜闌風細得香遲,不道曉來開遍向南枝。玉臺弄粉花應妒,飄到眉心住,平生個裡願杯深,去國十年老盡少年心。
寫的是黃庭堅的一首詞《虞美人》,蒼勁古拙,頗見功力。
“甭猜了,不是什麼古董,這是我姥爺寫的。”小夥兒叼著煙呵呵一笑,伸手提了一下,露出了款兒:楊落生,七十一歲。下面帶著兩方朱印。
唐易當然看出來這是一幅十年之內的作品,不過看字不錯,還以為是哪個當代名家,不料居然是小夥兒的姥爺。
“噢?你姥爺是書法家啊!”唐易讚道。
“什麼書法家,我姥爺是個老裱匠,這字畫見得多了,自己又經常練,水平就出來了!”小夥兒抽了唐易的煙,話也多了起來。
“那你是專門擺地攤的老闆?”
“我還上學,大四,這不是放寒假了麼,又沒什麼事兒,這些東西有的就是我收藏的,以藏養藏唄。”
“大四就收了這麼多東西?還懂以藏養藏?不簡單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