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他說,“待改日再回請,今日有美人相伴,就不招待劉大人了。”
說罷將身前的人摟緊,躍過劉宴向前疾馳。
朱川等兵衛緊隨其後,馬蹄踏踏,呼喝聲聲,平地掀起狂風。
劉宴站在原地目送,可惜只看到那女子瘦小的輪廓,沒看到她的樣子,也沒聽到她說話。
只要她開口,哪怕不是喊劉大人,只是無意義的聲音,他便立刻攔下霍蓮,哪怕被他馬蹄踏也不懼。
她是不敢說呢,還是不想說?
她該不會真以為攀上霍蓮真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吧?
……
……
“霍蓮真是為所欲為!”
一群人在行宮前憤憤下馬,身上的弓箭尚未摘下,手中空空。
“陛下打獵結束了,他肆無忌憚,驅逐山林不許任何人靠近,帶著美人打獵,兩人共騎,真是快活似神仙。”
聽到抱怨不少人看過來,但只是看看而已,也沒什麼稀奇,霍蓮這般行徑已經是常見,被這樣罵也是經常聽到,有什麼用?沒什麼用,大家罵一罵撒撒氣就得了。
不過這次倒是可以接上大家的話題。
“雖然聽起來嚇人,但這般寵愛那位小姐只怕樂不思蜀了。”
“可憐這邊陸翰林還在喪妻之痛。”
但這次的話題被打斷了。
“呵,痛不痛的,誰知道呢。”
“你這話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死了老婆可升官。”
“怎麼能這樣說!”
“這可不是我說的,是夏侯家說的。”
“夏侯家這是奪婿不成惱羞成怒詆譭陸翰林!”
“也是,不該詆譭陸翰林,夏侯家應該詆譭霍蓮,如果不是霍蓮,誰知道陸翰林還有未婚妻,夏侯家奪婿就成功了。”
這邊人群說笑熱鬧,而正在作畫的一群人則陷入了安靜。
作畫本需要安靜,但此時此刻的安靜有些詭異,可能是因為大家的視線不時看向一人。
陸異之似乎沒察覺,也似乎沒聽到旁邊的議論,他專注地給這幅畫添上幾筆,然後站直身子,對身旁的人笑說:“獻醜了。”
那人似乎才回過神,有些倉促地接筆,又忙忙說:“陸大人真是神筆點睛,這畫面一下子就活了。”
四周的人們此時也忙忙讚歎,但怎麼聽都少了一些真誠。
陸異之神情不變,與諸人談論幾句作畫告辭走開了,隨著走開身後也再次傳來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