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鬆口氣,又嘆口氣,所以這是從遠方趕來見七星小姐一面?可見這次七星小姐只怕真的不好了。
雖然是簡陋的木屋,但室內暖意濃濃。
看到霍蓮進來,屋子裡的陸掌櫃點頭打個招呼,青雉已經跟他說過了,霍蓮要來,雖然陸掌櫃不知道霍蓮要來幹什麼,或許是奉皇命監視小姐?
但既然來了,還是給他介紹一下小姐的狀況。
這幾天突然昏迷,大夫們看了也說不出原因。
說罷陸掌櫃又輕嘆一口氣:“我就知道,她這麼急著催著要回許城,就是有問題。”
霍蓮看向室內,還是曾經熟悉的傢俱,而那個熟悉又陌生的七星躺在床上閉眼如同沉睡。
他沒有再向前走。
青雉神情麻木,也不說話。
按理說她應該介紹詳細一些,病情診斷啊,請了多少大夫看啊,但她似乎疲憊無力說不出話,最終看著霍蓮,說:“你帶她走吧。”
聽到這句話,不止霍蓮轉過頭看她,陸掌櫃也皺眉“小青姑娘,你說什麼呢!”
是想讓霍蓮用太醫?
但那也得讓霍蓮把太醫請來。
“小姐現在這樣子怎麼能出門?”陸掌櫃道。
青雉看向陸掌櫃:“小姐只有他帶走才能治好。”
陸掌櫃更糊塗了,什麼道理?
“陸掌櫃你不懂。”青雉說,她的聲音沙啞,“你別問了,這是小姐的吩咐。”
她說著在床邊跪下來,將頭埋在七星的手臂上哭起來。
“小姐在沒病倒前就寫了信給他。”
“小姐說讓他把小姐帶走。”
這話聽起來稍有點怪,陸掌櫃心想,但更多是震驚,昏迷之前就給霍蓮寫了信?
他思緒紛亂,這件事發生的太突然,再看那邊霍蓮已經毫不遲疑上前將床上的七星抱起來。
“你——”陸掌櫃忍不住要阻攔。
“霍都督稍等。”還跪在床邊的青雉說。
抬頭看著霍蓮懷裡的七星,神情不捨又悲傷。
“小姐已經把車馬備好了,車是她親手修的。”
“我去給你們牽來。”
伴著新年的爆竹聲,陸掌櫃站在許城外,看著一輛車馬漸漸遠去,覺得跟做夢一般。
“不是,怎麼就,”他忍不住再次看青雉,“小姐真是這樣吩咐的?為什麼啊?”
青雉面色慘白,跟昏迷的七星相比,她更像是大病之身。
“沒有為什麼,小姐說什麼,就怎麼做。”她喃喃說。
那倒也是,七星小姐做事一向有分寸,既然她這樣安排那就有必要,陸掌櫃皺眉吐口氣,想到什麼又看青雉。
“那你也該跟去啊。”他說,“你得伺候小姐啊。”
青雉看著遠去的車馬,忽地跪下來,俯身叩頭。
“我不去了。”她哽咽說,“我要留下來陪著我的小姐。”
陸掌櫃更不解了,這孩子是傷心糊塗了嗎?她的小姐不是被霍蓮帶走了?留下來陪哪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