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不是告訴你們了?」一個兵衛高聲說,「這是大理寺劉寺卿。」
那將官卻依舊不下馬,問:「劉寺卿怎麼在這裡?」
兵衛要喝斥,劉宴制止他,看著這將官,沒有喝斥也沒有發火,問:「那你們固寧官兵怎麼在這裡?」
那將官大聲說:「我們路過此地接到了訊息說有賊人作亂——」
他的話沒說完,劉宴點頭打斷:「我也是因為發現賊人才來到這裡了,且已經將人抓到了。」
他向後邊的客棧一指。
「就在這裡。」
那將官神情一愣,似乎這場面應該如此,又似乎哪裡不對。
「請隨我來抓賊人吧。」劉宴說,轉身向客棧走去。
見狀如此,將官也再不遲疑帶著兵馬跟上。
劉宴的兵衛們也忙跟上,有一個兵衛忍不住抓住一個人,低聲問:「你們真抓住了?」
這是先前一直跟著劉宴的兵衛,他看這個人認出姓名,笑說:「對啊,抓住了,栓子,別擔心,雖然你們在後邊跟著,這次的功勞也是有的。」
栓子鬆口氣:「那外邊應該沒有漏網之徒了吧?」
那兵衛想到什麼,壓低聲音說:「有。」
栓子的臉色一怔,啊,這,是好還是不好?
「什麼叫好還是不好?」兵衛聽見他的滴咕,不解問,想到什麼又看四周,「哎,你那個城門衛的熱心朋友呢?難道提前回去了?」
栓子苦笑一下,不是提前回去了,是提前預判有漏網之徒,提前去守株待兔了。
竟然真有漏網之徒,那抓住了是好事,但能逃脫的漏網之徒一定很難對付,張元他可別有什麼意外!
……
……
血在不停的滴落。
柯三海覺得自己的意識也在流逝。
但他的腳步沒有絲毫停滯。
縱然視線模湖,也穩穩地在叢林中穿梭,不知走了多久,他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噗通一聲人撲向地面,在滿是枯枝爛葉的地面上摸索,很
快抓出一個瓷瓶,他躺在地上不管不顧將瓷瓶的藥倒入嘴中,哪怕差點噎死也硬是嚥了下去。
慢慢地他呼吸平緩,宛如失去了生息,但他斷臂處的血慢慢停下不再滴落。
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眨眼,柯三海勐地坐起來,嘔出一口黑血,急促喘息,他看著地面,又發出笑。
「我可沒那麼容易死。」他說,「墨門棄我,天不棄我,我不死,我就應該活著。」
他說著站起來。
「我還要找同伴,我的同伴們還在,我們還會再來。」
他從背上抽出一根木棍,木棍落地穩穩撐住他,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灑下什麼藥粉。
「蛇蟲退避。」
「消除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