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皇帝的眼神再次微微驚訝。
難道夏候先生竟然要讓女兒嫁給有妻子的?還是說,打算讓陸異之背棄婚約?
不管是哪一種,說出來都有辱門庭啊。
到底也是自己的老師,皇帝按下了紛亂的猜測,沒有再追問。
陸異之也沒有再說,只神情決然又一絲哀慼:“陸異之如今寒窗苦讀入仕,不能棄她不顧,請陛下成全,讓霍都督還我妻子。”
說罷俯身重重叩首。
如果是妹妹還可以賜婚,但如果是他人的妻子,再賜婚,他這個皇帝的臉就丟盡了!
這真是意料之外的狀況。
皇帝的臉色沉沉。
朱川忍不住要再次說話:“陛下——”
皇帝一腔怒火,抓起硯臺砸向朱川:“還敢說話!讓霍蓮滾過來見朕!”
……
……
都察司的牢房裡,秋娘仔細給朱川包紮頭上的傷,但朱川已經不耐煩了。
“可以了可以了,死不了。”他推開秋娘,擺手將她趕出去,再對霍蓮說,“就是這樣,那小子讓陛下大發脾氣。”
話是對霍蓮說,但視線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女子。
還是第一次見到五花大綁也要坐在椅子上的女人,躺床上不更舒服嗎?
這個牢房裡,不止有床,還有椅子桌子,還多了一個書架。
怎麼,還要看書啊?
都這樣了,怎麼反而比以前更賓至如歸了?
朱川心裡憤憤。
“七星小姐的未婚夫真是情深,為紅顏一怒敢告我們都督奪妻。”
霍蓮澹澹說:“告我可不是為紅顏。”說著看向七星,“怪不得七星小姐不用給這位陸公子寫封信……”
當時七星說要往外送兩封信,他以為除了給玲瓏坊,會給那位陸公子一封,沒想到只給了那個高小六。
“原來是不用寫信,也能讓這陸公子出力。”
七星靠著椅子笑了笑:“是啊,他聰明,又無情。”
朱川在旁有些聽不懂了,陸公子不惜衝撞皇帝得罪都督,還不夠情深意重嗎?
怎麼都督說不是,這位小姐乾脆說人是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