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撞到了。”
“不是,根本不是撞到了,霍都督當時走在最中間,保持著距離呢。”
“是那個宮女自己慌張掉下去的。”
“是宮女還是哪家小姐?”
“都察司兵衛說是哪家的小姐。”
“是哪家的小姐啊?好丟人啊。”
伴隨著議論,也有無數視線到處亂看,每個人都在看自己家的女兒在不在,也在探查誰家的女兒不在,不時響起警告聲“都不許亂走。”“要想方便也給我憋著。”
……
……
縱然是臨時找的地方,又是在外殿,但到底是皇城,燈火明亮,室內溫暖,更有細膩柔軟的被褥。
霍蓮已經換下了溼透的衣衫,但因為不讓宮女內侍們伺候,頭髮沒有烘乾,溼乎乎地綁紮著。
他站在床邊,冷冷看著床上的人。
七星的頭髮也沒有擦乾,裹著的被子上纏繞著密密麻麻的繩索,將她裸露的肩頭皮肉都被勒出深深痕跡。
“你最大的失誤就是不該從橋上過。”他說,“在任何地方你都能逃,你又極其擅長隱匿,一時半時我還真沒那麼容易抓住你。”
儘管被捆紮宛如蠶蛹,相比於霍蓮冰冷的眼神,七星的神情一如既往平靜。
“所以你把我推下了水。”她說,似乎在回憶適才橋上的那一刻,“我也沒辦法,那時候只能從橋上過,要說失誤,我的失誤是心存僥倖你沒注意到我,畢竟你那個時候還在跟禁衛說話。”
等走近,察覺到霍蓮眼角的餘光,她才知道不好,但也晚了。
她才起身動作,就被霍蓮一掌推下水,不待她在水中有動作,霍蓮也跳下來,將她緊緊箍住。
眾目睽睽之下落水的動靜太大,只能束手就擒。
“其實我就是好奇,想走更近些看看。”七星說,看著霍蓮,“陸異之位置太靠後了。”
霍蓮冷冷一笑,也反駁她說謊,只接著說:“而我最大的失誤,就是不該放你接近皇城,從修內司那時候就該制止。”說到這裡搖頭,“不,從你進京那一刻就該制止。”
七星要說什麼,門外響起輕輕的敲打。
“都督。”朱川的聲音在外傳來,“陛下那邊回稟好了。”
霍蓮轉頭看著門:“準備馬車,我先回去,皇城這裡就交給你了。”
說罷手一伸,床帳上一條垂帶被扯下,在七星的嘴上纏繞,下一刻人也被抱了起來。
殿內被一腳踹開,朱川在外被嚇了一跳,再看霍蓮抱著裹成蠶蛹的七星走出來。
“我這就去準備馬車。”朱川喊,急急向前,又想到什麼扯下自己的外袍轉身扔在七星頭上,罩住了她的臉,再對著四周的督察司兵衛擺手,“清場,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