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七掌櫃先約好的肯定是買的很貴的東西,可不能耽擱七掌櫃多賺錢。
陸異之跟著青雉進了會客廳,簾子垂下,隔絕了外邊的喧鬧,也看到七星坐在室內,見他進來,微微一笑。
“公子來了。”她說,“快請坐。”
青雉在後亦是說:“公子你坐,我去端香茶來了,剛剛煮好。”
這大概是自在京城見到她們主僕後,第一次被這麼熱情相待,就算先前哄騙他的時候,也沒這麼熱情。
陸異之坐下來,苦笑說:“小姐對我越好,我越有些害怕。”
七星笑了笑:“那我長話短說,免得公子擔驚受怕。”她看著陸異之,“正月十五皇帝宴請觀燈會,你帶我去。”
陸異之面色微怔,似乎沒聽懂。
大約是看到他的臉色,七星又多說一句解釋:“我修了花燈,但沒資格近前看,公子你在御前肯定有座位,且可以帶家屬女卷,所以你帶我去看看燈。”
大約就跟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這般,養蠶女沒有當了翰林的公子可託,她有。
但這個要求……
“七星,你知道帶家屬女卷是什麼意思吧。”陸異之說,神情滿是為難,“夏侯先生病了,她們一家都不去了,我突然帶著女卷出現,到時候…..”
那豈不是人人都要側目,都要打聽他身邊的女卷是誰?
更何況現在七星小姐在京城也不是無名之輩,做了皇家工造,還被公主邀請過,認識她的人,也不算少了。”
她這樣做,豈不是要對世人宣稱,與他陸異之關係匪淺。
陸異之看著對坐的女子,所以,跟他拉扯那麼久,又是不壞他前程婚姻,又是心另有所屬,最終目的還是要公之於眾與他有親有故。
“那種場合帶去的女卷,意味不一般。”他誠懇說,“其他人會怎麼看我,看你,還有夏侯家必然要誤會,這實在是不方便。”
說到這裡又提出建議。
“你如是想觀燈,待觀燈宴上我作詩得陛下誇讚,陛下賜賞的時候,我會要一盞花燈,拿回來送給你。”
年輕的公子神情認真,又補充一句。
“只送給你一人,好不好?”
七星握著茶杯,對公子誠懇的眼神和哀求毫不在意,乾脆地搖搖頭:“不好。”
陸異之有些無奈:“阿七,你要講道理,不能這樣為難人啊。”
七星笑了。
“當初你父母撕毀婚約,把我趕出家門的時候,沒想過講道理,也不想這是為難人。”她說,看著陸異之,“陸公子,那我為什麼要講道理?要想是不是為難人?”
陸異之神情一沉,不待他說話,七星坐直身子靠著椅背再次開口。
“還有,我不是跟你商議的,我只是要你做這件事。”她說,“怎麼跟其他人解釋,是你的事,我會配合你,不會戳穿你,僅此而已。”
幽香雅緻的會客廳內,陸異之看著這個年輕的女子,與他熟悉的夏侯小姐不同,與他見過的其他女子也不同,她面色清麗,但卻閃耀著寒光,宛如一把嗜血的劍。
她看著陸異之,說:“如果你做不到,我會讓你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參加皇帝的觀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