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與以往不同,都察司外並沒有馬蹄踏踏,兵衛如雲聲勢赫赫,而是斗篷遮身,帽子遮臉,輕馬簡行,如一道閃電奔出城,街上的民眾甚至都沒有看清是誰。
民眾們不知道,霍蓮的內宅不能不知道。
“都督出門了?”
內宅裡,似乎才睡醒起身開門的梁思婉看著前來告之的婢女,神情略有些驚訝問。
“可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婢女搖頭:“奴婢不知。”
是啊,霍都督的行蹤一個婢女怎麼知道。
梁思婉點點頭:“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又道,“既然都督不在家,我就休息了,別來打擾。”
婢女應聲是低頭退下去。
梁思婉關上門,感受著四周的靜謐。
這裡是都察司,也是霍蓮的家,霍蓮不在,家裡就如同無人存在。
“他,出門都不跟你說一聲嗎?”
身後忽的響起輕輕的聲音,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意。
梁思婉轉過身,看著從簾帳後走出來的男人。
正是那日在街上被霍蓮差點砍死的梁六子。
梁思婉看著他,噗嗤笑了。
“六哥,你說什麼呢,他出門怎麼會跟我說?”
“霍都督出門,只需要跟皇帝說。”
梁六子看著她,她笑得輕快,神情隨意,宛如先前在家中被義兄們的玩鬧逗笑那樣。
似乎一切都沒變。
但話的內容再不是那些好吃好玩的生活瑣事。
他們之間的身份也不再是兄弟姐妹,如果非要論,他要麼稱呼霍蓮為妹夫,要麼稱呼梁思婉為弟妹。
但不管是哪個,都令人噁心。
梁六子垂在身側的手攥了攥:“不是說,他對你,視若珍寶,回京不先去見陛下而是見你.....”
這樣珍愛的人,怎麼可能出門都不說一聲,告個別?
連平民百姓家丈夫出遠門都要跟妻子殷切話別呢。
難道這些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