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看著他,點點頭,便垂下視線。
霍蓮猶自看著她,上前一步:「你信嗎?」
信什麼?信洛工的話,信被鑄劍的孩子生命存續?
這說得什麼荒唐話,呵,霍蓮和洛工都是弒親的人,陳十指著霍蓮啐了口:「你跟那姓洛的一樣都是畜生!」
霍蓮沒有理會他的咒罵,只看著七星,固執又堅定地不肯移開視線。
七星再次抬起頭:「我信。」
她信,霍蓮的手緊緊攥起,問:「她叫什麼?」
七星
的視線落在他攥在手裡的斷劍上,伸手指了指,輕聲說:「九針。」
陳十怒聲:「告訴他大女的名字幹什麼!」
霍蓮低頭看手中的劍,在劍身上看到了經常看到但從未在意的兩個字。
九針。
他手指摩挲兩字,再看七星。
七星看他一眼,轉開了視線。
霍蓮沒有再說話抓著劍轉身大步而去。
陳十指著喊:「那是我們墨門的劍!」
雖然是那姓洛的鑄造的,承載著他們不能碰觸的痛苦,雖然斷了,但也不能被霍蓮拿走啊!
他要追出去,被七星拉住。
「石頭哥,讓他拿走吧。」她說,「原本就是他繳獲的,在他手裡。」
陳十憤憤:「那現在也該搶回來了。」
七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石頭哥,我現在好些了,我們回京城吧。」
回京城啊,陳十神情凝重,京城的情形如何了?皇帝到底會如何處置墨門?
.......
.......
京城的新鮮事屢見不鮮,前幾日兵馬官員半夜來回跑已經被忘記了,熱氣滾滾的茶棚裡,坐著站著擠滿了人,嘈雜喧鬧一片。
「劉文昌那個案子啊,當年也是很大的一個案子。」
「你別問劉文昌是誰,是什麼大人物,他不是個什麼人物,但他死得很熱鬧!」
「當年我可是花了錢親眼看過劉文昌自縊的地方,一看就很邪門,真是嚇死人。」
「不是說是鬼殺人嗎?會仙樓還免費讓大家吃了幾天,就是要借用大家的陽氣驅鬼。」
「原來是人殺的啊,好無趣啊。」
儘管很多人喊無趣,但對於很多外地初次進京的人還是聽得津津有味,不停催問。
「那兇手是什麼人?案子怎麼判的?是不是要殺頭?能看殺頭了嗎?」
聽到催問,一個老者拍了拍桌子:「哪有那麼快,這可是大理寺主審的大案子,而且是兩案合併.....」
這話再次勾起大家的好奇「怎麼兩案?」「還有什麼案子?」
老者捻鬚,帶著幾分小得意:「當然是劉文昌殺人案。」
這話讓茶棚裡再次掀起熱鬧「被殺的人竟然也是殺人者?」
老者又忙擺手「還未定論,還未定論,要審的。」又說了更詳細的「那個案子在濟城,大理寺已經調案去了,到時候兩案合一稽核,出結果沒那麼快。」
這樣啊,茶棚裡議論紛紛。
站在外邊的一行人裹了裹斗篷,聽完了熱鬧,宛如意猶未盡地議論著牽著馬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