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高低錯落,煉爐在上如星辰高懸,水池在下如江河湖川。”
“你親眼見了?”
“沒....早就履為平地了,我是聽當地見過的人描述,不過這鑄鐵池不止是看起來絢麗,更可怕的是它還會動。”
“真是妄語誕言!”
“真的,有人親眼所見,叛亂廝殺的時候,那天上星能跌落,地上的江河湖川會移動,無數人在其中被吞噬——據說太子就是這樣死在其中,再多的親衛也如泥牛入海毫無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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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皇親國戚在私下竊竊妄語誕言時,御書房裡陷入安靜,皇帝望著棋盤思索片刻。
“你要出京去查墨門也是因為錢?”他問。
霍蓮搖頭:“臣倒是不知道這個,只是最近各處線報,藏匿的墨徒間或冒頭生事,不知道意欲何為,所以臣想去看一看。”
皇帝捏著棋子點點頭:“晉王以及那些官員們都抄家了,這些墨徒,朕把他們當做無家無產之人放過,看來是疏忽了,他們的家也該抄一抄。”
抄家真是充盈國庫的好辦法。
剛登基的時候戶部天天來哭窮,娶皇后都沒捨得大操辦,用追查晉王餘孽的名義抄家抄了三四年後,不僅朝堂漸漸變成他想要的樣子,戶部也改成半年才哭一次窮了,他這個皇帝還能體體面面地選幾個妃子。
接下來還需要春天賞花夏天避暑秋天狩獵的體面啊。
他當了皇帝,總不能還像當無人理會的六皇子時候更清苦吧。
皇帝看著霍蓮。
“既然墨徒還沒死絕,墨門還在,那就去,抄了他們的家。”
霍蓮俯身應聲:“臣領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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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察司裡因為這旨意些許忙碌。
兩個親衛將霍蓮的刀捧來。
霍蓮伸手接過,又喚朱川。
不待他吩咐,朱川已經應聲是,舉著那把六尺劍上前。
“都督,我拿了。”他說,“既然要去抓賊,當然要帶著證據。”
霍蓮笑了,笑意一閃而過,臉上恢復了平靜。
“走。”他說,翻身上馬,向前而去。
朱川高聲應是,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