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家都沒想到的是,董駿欽突然起身跪下:“殿下恕罪。宋霽月是微臣的病患,微臣理應傾盡所能。在治好她的失魂症之前,微臣不考慮成家之事。”
董駿欽的反應是大家始料未及的,就連“宋霽月”也納悶了。
晨陽失笑:“阿駿,你誤會了,我不是要給你和旁的女子指婚。你和小月方才那般,我們都看在眼裡。小月既是病患,又是你心裡的人,何必等到她痊癒呢?你們早些成婚,不是更好?”
董駿欽:“殿下恕罪,微臣和宋姑娘並不是殿下以為的這個意思。”
晨陽疑惑了:“你們都把我搞糊塗了。小月,別害羞,你說你和阿駿是不是早就互生情愫了?”
“宋霽月”原想點頭,可是董駿欽朝她投來一個怒瞪,她猶豫了:“回稟殿下,那個……我其實……沒想過成婚這事……我剛才只是被殿下問的……一時不知所措才看他的。”
晨陽不信,看向董父,問道:“是嗎?”
董父胸口起伏几下道:“殿下,年輕人的事兒,我們這些長輩有時也看不懂。”
晨陽:“小月,你真的沒有心上人?”
“宋霽月”又看向董駿欽,隨後發現不對,不能看他,於是盯回晨陽:“回稟殿下,能容我想想麼?”
晨陽見“宋霽月”越發無辜的表情,忍不住笑出聲:“好了好了,我是唐突了。小月內斂,阿駿又周全慣了,這事確實應該從長計議。”
董駿欽稍稍鬆口氣:“謝殿下諒解。”
晨陽此次來訪並無大事,純粹是來看望一下董家人。現在話也講了,事也問了,七瓣葉也看了,他便帶著人離開重草堂。
等他們走後,董父叫來小雀送“宋霽月”回屋,又轉身與董駿欽道:“你,跟我到祠堂。”
董父要說什麼,董駿欽心裡清楚得很。於是他立馬心音傳到“宋霽月”那兒:“快點裝病!”
不是他想逃避父親,而是當務之急得讓阿律回到自己的身體裡。
董父和董駿欽走了沒幾步,小雀就急匆匆跑來求救:“少爺,小姐突然咳個不停,人都站不直了,你快去看看!”
董父聽言,歪歪頭示意他先照看好宋霽月。
董駿欽扶著“宋霽月”迅速回屋,把旁人都關在了外頭。
董駿欽:“你怎麼出來了!”
“宋霽月”:“你不打一聲招呼就走,我還沒找你呢!”
董駿欽自知理虧,可是想想方才氣不打一出來:“既然我不在,你就在屋裡等啊!你亂跑去前廳做甚?”
“宋霽月”:“我等啦,可是小雀說你在前廳找東西,我就想去找你回來啊!”
董駿欽氣笑:“誰會在前廳找東西,去那裡都是見客,你不知道嗎?”
見董駿欽越說越有理的樣子,“宋霽月”低吼:“我怎麼知道前廳後廳有什麼區別!我又沒有家!有也不記得!再說了,你當我想亂跑啊,控制這麼一副虛弱的身體很容易麼?要不是知道你和宋姑娘兩情相悅不敢說破,我才不急著找你呢!你當我閒得慌啊!”
董駿欽聽到“沒有家”三個字時還後悔了一下,可再聽“兩情相悅”,想起晨陽皇帝差點賜婚,頓時心一沉:“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和宋霽月兩情相悅的?你亂點什麼鴛鴦譜。”
“宋霽月”哼笑:“我亂點鴛鴦譜?是小雀說的,宋霽月傾心於你,你眼裡也只有她一個女子。這不是兩情相悅是什麼啊?”
“小雀說?”董駿欽簡直無語,“小雀說什麼你信什麼?你就不能先問問我?”
“宋霽月”道:“你倒是說說那種情況下我怎麼問?當著你全家還有那個皇帝的面問‘阿駿!你喜歡我嗎’。董駿欽,我告訴你,我雖然是個沒記憶沒元靈的殘魂,幾百年都靠侵佔別人的肉身存世,我也不關心別人生前那些破事,但是你別以為我就真的什麼都不懂!我不過看了你一眼,你爹你叔你家下人還有那個皇帝立馬意會,覺得你和宋姑娘有什麼,那根本就是他們早就覺得你們有什麼!怪不到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