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英眼色瞟了瞟那手拿金勺子的男子,示意明月想辦法。
明月瞟了瞟魏知行,魏知行遂點了點頭,那男子喜形於色,大踏步跑到劉英面前,向林氏躹躬九十度,一揖到地,咧嘴笑道:“那個,岳母,俺王大勺以後定會對英子好的,俺絕不嫌棄她,只要讓俺納了她、給俺生娃就成......”
男子還要喋喋不休,劉英的臉色己經一變,怒叱道:“你說你叫啥?王大勺?你是幹啥的?什麼叫納了俺?生娃就成?不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嗎?”
男子一頭霧水的抓了抓頭髮,訥訥了半天才解釋清楚,原來他本名王富貴,在縣衙伙房做飯,久而久之,被衙役們戲稱王大勺,原來娶了一房媳婦,生過一個女娃子,在七歲的時候得病死了,媳婦思慮過度,再也沒有懷孕,自然是想再納房小妾給生兒子了。
劉英一聽登時翻臉了,衝著明月就發起了火怒道:“殷明月,你故意的是不是?一個窮伙伕,你讓他拿個金勺子騙人是不是?”
如此一說,王大勺也不樂意了,揮著手裡的金勺子,急得臉紅脖子粗道:“誰騙你了?誰說這金勺子是純金的了?這是俺去年參加膳食比賽贏的,成縣令親自給發的獎,純鎏金的,是俺最寶貴的東西。”
一聽劉英更氣了,不知道如何與王大勺爭辯,這軸人要是發起軸來,神仙都是無奈。
幾人在院中正僵持不下,一個穿著衙役服裝的高大衙役悄悄的向院後走去,路過明月身後不遠的小翠之時,小心的使了個眼色,小翠先是一怔,隨即悄聲跟著進了屋子。
屋中,“衙役”緊張的牽起小翠的手,顫聲道:“翠兒,有人捎信兒跟我說你吐得厲害,莫不是害喜了?找沒找郎中看過?魏炎那傢伙在這兒呢,你一會兒找他看也中......”
小翠狐疑的搖了搖頭,怒罵道:“你咋穿了衙役的衣裳來?是誰捎信兒讓你來的?還有,哪個殺千刀的詛咒我,說我吐得厲害,我誰也沒說啊......”
還未等魏來回答,門已經“嘭”的一聲被推開,明月臉色無波的看著屋中一對相擁敘話的鴛鴦,冷色道:“我就是那個殺千刀的,是我騙魏來來的。也不算騙,近幾日,你不是確實吐得厲害嗎?”
明月轉身讓進了劉英和魏知行等人,一臉平靜道:“這下可以真正的認一認,哪個是我的心上人?我可不想被人矇在鼓裡,連誰是我心上人都不得而知。”
劉英待看到魏來的面容之時,嚇得退後了兩三步,隨即放聲痛哭道:“就是他,是他這個殺千萬的擄走了我,我醒了一眼, 又被他砸暈了,醒來就成了這幅樣子!!!柳小翠,原來他是你男人!!!你個狠毒的婆娘,看我不順眼,就找你男人來欺負我!?”
小翠臉色蒼白一片,劉英那日回來的情景歷歷在目,那斑駁的紫痕、噁心的味道,無不詮釋著那男人的殘忍無情,毫不憐香惜玉,若不是劉英存著生的意志,恐怕她不會活著回來。
驚慌的推開魏來,眼睛己是腥紅一片,不經意撞到桌角上,低下頭來,難過的吐了起來。
魏來趕緊上前攙扶,小翠猛的一把推開他,悲悽萬分道:“魏郎,你嫌棄我青樓出身,直說便是;嫌棄我侍候不周,直說便是。我柳小翠即使做不到大度相容,最起碼能做到一死了之,不予糾纏,何苦去外面採花?!做那有損陰德之事?!”
魏來急得滿頭是汗,急得嘴巴直結巴,搖著手道:“娘子,不是我,真不是我!我眼裡心裡只娘子一人,聽說娘子身體不適,我急急的趕了回來,只想知道娘子身體無恙......”
明月眼深如墨,看著魏來道:“魏來,小翠近幾日嘔吐得厲害,十有八九是懷有身孕了,即使照顧不周,你也不能做令她難堪之事,若是小翠有個好歹,我第一個不饒你!!!”
魏來百口莫辯,直到憋得老臉通紅,看著小翠難過的樣子更是痛在心裡,急匆匆向劉英奔去,嚇得劉英瑟縮的躲在明月身後,明月伸手攔住魏來,冷然道:“怎麼,惱羞成怒,想要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