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此文的說話水平很高,聽得蘇擇東在一旁也一個勁地點頭,這有文化的人果然就是不一樣,程澤亨就說不出這等水平的話來。
但話會說,事情也要做,不然說大白話的人,最後的下場要麼就是滅亡,要麼就是養出一批吃狼奶長大的狗屁不是的官員出來,然後上行下效的,管理出一大群沒有基本素養的平民出來,其庸民政策實行得就非常的到位。
就是不斷的擠壓百姓,挖空人的腦袋,雖然不是人道的做法,但有利於團結。
蘇擇東就不願意這樣幹,他寧願被千夫所指,被罵做是千古的罪人,也不願意走愚民道路,不然自己的這一次魂穿,就絲毫沒有用處!
東振公司的管理層體恤民情的第二天後,就火急火燎地趕回了高郵城內部署,因為曉七兒派人傳來訊息,這項鋒失去了左膀右臂還不消停,公然勾結青竹幫的人,到東街各個店鋪中鬧事,而東振公司的鐵匠鋪,損失尤其慘重。
而且項鋒的狗腿子還說了,這事情他們家的項大爺還沒有完,只要這店鋪在一天,他們就會來砸一天!
這是赤洛洛的報復!
這是項家的項鋒少爺在搞報復呢!
蘇擇東這一次就不打算卸下人家打、砸、搶人的胳膊小腿的了,畢竟自己現在是個朝廷的大官員,做事可不能向下屬那般毛躁,再者青竹幫還是高郵城內的地頭蛇,而帶頭搞打、砸、搶的人是青竹幫的老大,而自己一派人動手了,就要跟青竹幫對著幹。
正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不是蘇擇東就幹不動青竹幫,現在鬼兵隊的實力可是有著八百多號人,而且現在有這個三司使做了,管錢的同時也有權利養著護衛隊防身,則可以應用自如。
但蘇擇東不願意動用手下的力量,後世只是一個大學的組織部部長的他現在有了那麼大的權利了,他倒想看看,一個三司使是否能捏死一方的害蟲。
與張士誠在每日的朝會時候會面時,蘇擇東見對方不願意提及東振府邸受到襲擊,還有城北的幾家農村的事情,只是在說公事及軍情的之前提了幾句,安慰了兩下,且就連自己手下的財政大臣家中的產業被地痞流氓折騰了一番,都不肯多問一句。
就這樣當大王了,也難怪最終做不成君王!
但,當大王的不想管,並不意味著他這個做大臣的就會跟一般做大臣那般苟同。
在誠王與軍事大臣們,即呂珍、吳世成等人商議完軍事後,蘇擇東便走上眾臣的面前,當著張士德、張士信的面,說道:“大王,微臣還有一事需要稟報。”
得到張士誠的允許後,蘇擇東便將自己在東街的損失,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且將這件事情的全部責任都推給了青竹幫,且對城北農村以及自己府邸的事情,也要求誠王進行清查。
而張士誠的回答卻令蘇擇東再度失望了,自己滿懷期待地向其稟報公式,他卻跟自己打起了太極,說道:“哎呀,蘇閨臺初入官場,可能對本王現所有的兵力有所不知啊,眾所周知,現在蒙古大軍已經達到了漢陽,相信他們還有兩個月就要殺到高郵城的城下了……..”
藉口!誠王所說的肯定都是藉口!
說人手不夠用?去城北鬧事的四五百家丁是前天剛從孃胎裡生出來,然後第二天就到城北的農村中鬧事的?還是就只有誠王手底下的人有本事從外地找到人來充當打手,而他自己沒有什麼真材實料?
實則不然,在官場上,所有的討論而成的事情從很大程度上一切都是妥協的成果,除非當權者是鐵了心要成事又或者他的個人魅力真的跟朱重八、朱棣、乾隆等人那樣的強勢,否則他們也要照顧手底下大臣們的心理,也需要權衡利弊,考慮最大的利益。
而蘇擇東自打站在大殿之下就沒有想過給張士誠推諉的機會,架刀在其脖子上逼其就範自然是來不得,但他有他的打太極的說法,有備而來的人自然也有對應的招數來拆解!
蘇擇東的面容並不會誠王的推諉有過多的變化,他知道,就在這個臨時搭建起來的朝廷之內,許多大臣都在等著看他的笑話,則若自己第一天上朝就吃了癟,這無疑是在為他人長志氣為滅自己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