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楨怔了一下,隨即失笑,玄衣道長果然老而成精,
對面的金將卻已經氣得連吃人的心都有了,徐子楨欺負人也欺負得太過頭了些,派些女人孩子也就罷了,這回乾脆來個送茶水的下人老婆子,而且連馬都不騎兵刃都不拿就這麼走出陣來,真當女真勇士都是擺設麼?
“左帥,殺過去吧!”
“正是,那徐子楨欺人太甚!”
“左帥,末將請戰!”
“末將也請戰!”
眾金將義憤填膺群情洶湧,完顏宗翰同樣臉色鐵青,但還是一口咬定:“不,徐子楨越是如此囂張,城內便越有古怪,本帥……”
他話剛說到一半就再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看到那老婆子原本笑吟吟地站在那裡,身形卻忽然間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已出現在十數步外的金將馬後,單手輕揚一將莫名其妙地落下馬來,然後又消失,又出現在另一人身後。
玄衣道長本就身懷絕技,連她教出來的趙楦水琉璃都有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更何況她這位天下會長老?只見她不緊不慢卻又有如鬼魅般在金將之中穿行,呼吸間就有人被她打落,隨即揪起遠遠丟來,大野伸著大手一把一個全接了過來,順手捆起丟到牛車上。
完顏宗翰倒吸一口冷氣,宋人竟然有這樣的高手?今日這仗若只憑單打獨鬥怕是難以奏效了。
可他明白不代表身後那幾萬金兵都明白,玄衣道長不過小露一手,金兵們就已經譁然了起來。
“妖法!妖法!”
“那老婆子會妖法!”
議論聲越來越響,完顏宗翰聽在耳中驚在心裡,軍心已亂,若再不動後果不堪設想。
他略一思忖已有了計較,沉聲喝道:“婆魯,阿濟!”
兩員金將應聲而出:“末將在!”
“你二人各領一千人馬突擊圍殺!”
“末將領命!”
完顏宗翰說完又喝道:“宗德何在?”
“在!”離他最近處一員金將出列,這是完顏宗翰的族弟,全名完顏宗德,也是國師完顏薊的次子,剛毅果敢有勇有謀,在左路軍中任鐵浮屠統領。
完顏宗翰咬著牙道:“本帥命你領五千鐵浮屠,徐子楨若退,你便直殺入城去,切記,若有不妥即刻回撤!”
“是!”
完顏宗德領命而去,很快一隊全副甲冑的鐵騎出現在了徐子楨的視野中。
徐子楨愣了一下:“什麼玩意兒?這就是金人的鐵浮屠吧?怎麼看著跟大夏的鐵鷂子差不多?”
雲尚嵐在身後補充道:“不同的,大夏的鐵鷂子你見過,五騎一列間以鐵索相連,但鐵浮屠卻是以鐵環相扣,若逢變故隨時可解開環扣,機變性更強些。”
徐子楨眯起眼睛遠遠看去,只見那些戰馬全身披甲,看著和鐵鷂子差不多,只是馬眼睛上多蒙了一塊鐵片,徐子楨道:“給馬蒙上眼是幾個意思?怕被嚇到?嘁,在老子的**面前矇眼有毛用。”
說話間殺聲大作,婆魯阿濟已各率一千金兵衝殺了過來,徐子楨神色不變,對柳風隨與燕趙說道:“這兩路歸你們兩對小夫妻吧,戰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