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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冷箭。”
“他沒有機會……”王忠德的答話比起糧倉這一側的提醒更加鏗鏘,話聲到處冷箭的主人胸口已經被射了個對穿,一石多的弓不算多強,但勝在距離夠近,對方又沒有什麼穿戴防具。論弓術王四哥並不覺得幾個小嘍囉能在他面前佔到便宜,更何況他身上還有甲冑可以依憑。
本來以為只是來貴陽城兜兜風喝喝酒,好歹也是州衛的所在誰敢亂來?順便還能和王星平親近親近,可沒想到還真給趕上幹了一仗,實在不知是好運還是背運。
但剛才的那句卻已是這場業已宣告結束的戰鬥中最後的對話了。
月光如水,讓橫七豎八倒在院中的賊人猙獰與恐懼的面孔凝固成了死亡的蒼白。
十六具屍體當中,火槍的戰果佔了四成,剩下的幾個大半都是王忠德的人料理,倒是尚寶的手段讓人意外,憑著一手飛刀的功夫幫著爐工們拿到了唯一的一殺。
油水和血水混在一起,不小心踩在上面,同樣的滑膩粘稠讓人覺得不自在,王星平不得不承認自己出了昏招,油罐子收起來就好,全部倒在地上,雖然隔著倉庫是遠,但今夜風勢大,真要大片的引燃了也很危險。
張長庚被五花大綁押到了王星平的面前活像個洩了氣的皮球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
“張三,你應該感謝我們啊。”
王星平沒頭沒腦的一句讓張長庚像是抓住了什麼一樣抬頭看了一眼,腫起的臉頰將眼睛擠成了一條縫,卻還是想要努力睜得更開。
王星平的想法其實非常簡單。
是誰讓這夥賊人找到此地?是誰讓這夥賊人落入陷阱?又是誰讓他能夠有機會在夜色下指揮著早已等候的眾家兄弟對這夥賊人趕淨殺絕?
所謂機會從來不是一廂情願的事情。
如果現在換作院中的庫子和丁壯已被賊人們殺個精光,將糧倉也一把火燒了之後的賊人定然會把矛頭指向將他們陷入傷亡的張長庚,若是阿沙頭領還在,順手捏死這隻臭蟲甚至眉頭都不會皺上一皺。
可惜,一切因為王星平的謹慎嘎然而止了,張長庚只能跪在地上等待著對方的發落和奚落。
時隱時現的月光照在王星平的身後,讓他的面目再次陷入黑暗之中,在已經癱倒在地的張長庚看來小小少年竟然也能如此高大。面對架在眼前的的槍口,張長庚不再有勇氣對抗,身上不住的打著顫。
“是何家還是顧家?”
何德固的信還在自己手上,顧鳳鳴是促成之前一些列遭遇的幕後指使王星平早已大致清楚,除了這兩個,王星平實在想不到在貴陽府還跟哪個能有如此大的仇,何況這日子選得還這樣的湊巧。
早不來晚不來,等著這交割的最後一天期限好讓自己的憂慮逐漸變成現實,這樣‘識趣’難道還會有別人麼?
王星平的問話直擊張長庚的軟肋,打死不說眼見不會有好下場,開口或許尚有一線生機,他再也支撐不住了。
淚水混著鼻涕讓他的話含混不清,“合該小人瞎了狗眼吃了顧家的迷魂湯,但小人真的只是帶路,小人的全家老小性命都在他們掌中,委實是推脫不得啊。”
說完又磕起頭來。
“張三你他孃的什麼時候結的親?你家爹孃不是早埋在鎮遠府老家了麼?”王小六馬上戳穿了張長庚的鬼話。
但王星平卻並不關心張長庚胡亂編出來的什麼家人,而是問起了最為關鍵的問題,“殺人越貨,誰給你們這麼大的膽子?”
張長庚嚇得渾身直抖,心頭一緊。
“你如實說,我不殺你。”
“當……當真?”張長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說吧。”王星平並沒回答。
“都是顧鳳鳴那老狗出的主意,但人是何德固找的,領頭的是水西於的家的罵初阿沙。”
丁得水已經湊了上來,“東主我剛剛已經檢視過了,的確都是夷人,而且……你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