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兒撥開窗簾,見那花白頭髮的胖子正在屋裡走來走去,毫不收斂地喊了一嗓。她這一喊,把那剛好轉身的齊鴻遠嚇得踉蹌了一下,幾乎摔倒。
“你是從哪兒來的,知不知道這是齊家?”齊鴻遠穩了穩身子,怒道。
“不是說了,我是客人,關於徐阡,關於朱家朱鴻儒的客人。難道你家主人跟你說得不夠明白?”洛兒往前走了兩步,手中拎著葫蘆,臉上的紗巾和那葫蘆一樣搖搖晃晃的。
“你是朱家的人?”齊鴻遠道。
“你是傻子嗎。我不是朱家人,朱家要能有我師門十分之一的本事也就不會只是京城二流家族。”洛兒鄙夷著,逗弄著肩上的小鳥。
“既是客人,該走正門,你是怎麼進來的?”
說著,齊鴻遠仍舊不知死活,掏出電話就要撥出去,但在洛兒明前,他哪裡來得及。
洛兒笑眯眯看著他,就在齊鴻遠摁下通話之前,原本插在頭上的簪子霎時飛了出去。那玉簪,化成一條青色的影子,穿過齊鴻遠的手掌,直直釘在牆上……
“啊!!疼死我了!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齊鴻遠吃痛,躺在地上,卻還勉力維持著。然而他的維持也就堅持了三秒,因為洛兒已經走到他的身前,一臉嫌棄地踩了下去。
“啊…啊…不要……
姑奶奶,錯了錯了,我錯了,您腳下留情……“
“你知道我是什麼人了?”
“知道,知道……”
“知道?我看你是自以為知道,我可不想做你姑奶奶,以後別這麼叫了。”
“是,是,聽您的,都聽您的……”
“徐阡的事兒,你好好解決一下,我不想再有任何事情影響他,我要他開開心心的活著。他要是不開心了,你就會更加不開心。所以無論是以前的名聲還是以後的工作,你負責,給我扭轉到以前沒出問題的時候。辦不辦得到?”
“以後的好說,可以前的有點困難……”
“哦?困難?你的意思,是想另外一隻手也廢掉?”
“不,不是,我想辦法,不過那需要汪老闆那個乾女兒配合……”
“乾女兒?是那李曉萌吧,他們那裡我也是要去的,你回頭自己找汪汝麟他們商量怎麼解決。我只看結果,別給我說這有的沒的。做的到,我保證你這輩子不會再見到我。做不到,那你再見我的時候,我就先廢你兩隻手,再廢你兩隻腳,再之後就看本姑娘到時候什麼心情了。”
“一定做到,一定做到,您放心,這事兒我牽頭,您瞧好就成……”
齊鴻遠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頭也不敢抬,這小祖宗實在比他家老祖宗要命得多了。
等到齊鴻遠半天沒聽見迴音,終於抬頭看一看的時候,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人,也沒有什麼簪子。若不是切身的疼痛,若不是屋裡的血,還有牆上插過簪子的痕跡,他還真覺得這就是一場太過真實的噩夢。
顧不得去擦頭上的冷汗,齊鴻遠推門奔了出去……
至於洛兒,自然是在趕往另外一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