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柳久在歡場,也算是觀人入微,自然看到了崔文卿神情中的鄙夷,明白他在想什麼,原本欣喜的笑容不覺斂去了,苦笑言道:“奴前去裁衣,就不打擾崔公子了。”說罷,轉身而去。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崔文卿卻是頗覺感概,與謝君豪想比,姚徒南不過是一無錢無勢的窮屌絲而已,也不能說君若柳的選擇錯誤。
難道山盟海誓的愛情當真不比上錦衣玉食的物質生活?
又有多少戀人面對這樣的選擇是分道揚鑣,各走其路呢?
愛情這東西,有時候真特麼的操蛋!
第二天一早,崔文卿尚在榻上朦朦朧朧,折昭已經前來叫他起床了。
今日折昭要入宮議政,故此起得特別的早,心念崔文卿的學業,自然而然也順便把他叫醒。
如此一來,到是讓崔文卿有些鬱悶,折昭身在洛陽,他也不能如以前那樣逃課了,實在誠為憾事。
來到國子監時辰尚早,崔文卿直接前去了寧一園,將折昭專程購買的禮物送給了陳寧陌。
此刻陳寧陌也是剛起身不久,見到這一盒上好的胭脂水粉,不禁笑道:“阿昭倒是有心了,替我謝謝他。”
崔文卿笑嘻嘻的言道:“學士乃娘子之師,娘子孝敬你也是應該的,還談什麼謝謝。”
陳寧陌笑了笑,言道:“出去了十多天,可有什麼所見所聞?”
崔文卿便將沿途上的趣事要事挑重點的說了。
及至聽完,陳寧陌臉上倒是顯出了幾分嚮往之色,輕嘆言道:“江湖年少,寶駒長劍,快意恩仇,實在是好一個江湖。”
崔文卿點頭認同道:“學士此言不錯,其實很多人心中都有著一份遊俠夢,醒掌殺人劍,醉臥美人膝,朝出東門去,暮提人頭歸,實在快哉快哉。”
聞言,陳寧陌倒是輕輕一笑,旋即白了他一眼道:“馬上就要科舉了,豈能還做這這樣不切實際的遊俠夢,對了,這幾日可有溫習功課?”
出去的這段時間崔文卿連書籍都沒攜帶,更是一個字未看,一時之間不禁有些澀然,不過他老臉極厚,面不改色的信口雌黃道:“早上讀書一個時辰,晚上溫習學業一個時辰,自是非常用功。”
陳寧陌不疑有他,點點頭言道:“還有一個多月的功夫,禮部便要舉行省試,你乃國子監學子,倒是免去了解試,注意備考便可。”
陳寧陌口中的解試,便是各州郡組織的考試,一般在考試中取得名次者,才能夠被州郡官府推薦前來參加禮部舉行的省試。
不過好在國子監監生用不著解試,否者的話崔文卿就要返回府州考試,才有參加省試的資格。
崔文卿自然知曉陳寧陌對他的殷殷期盼,含笑點頭道:“學士放心,我記住了,不管如何都不會在科舉考試中弱了學士你的威風。”
陳寧陌正要點頭,忽地想到了什麼,認真糾正道:“我只是教授過你學問,並非是你的老師,記住了,在任何時候都不能說我是你老師的話。”
崔文卿知道陳寧陌一直堅持這一點,不由苦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