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冷冷的評論了一句,但卻沒說什麼了,照舊擦拭著她的東西。
沒一會兒,那些工具擦拭好了,谷志遠也找來了一箇中年男子,那人也喊老太太姑姑,好像是谷志遠的兄弟,叫老六。
老六在宣谷鎮做著蔬果生意,在一幫子兄弟裡算是混得好一些的,自己買了一輛皮卡車,可以去城裡載貨,這個點回清河鎮的車已經沒有了,就得讓老六帶著我們回去了。
老太太十分的乾脆,人到了就起身要走,最終決定帶著谷志遠和谷小米走,谷志遠主要是去照顧谷小米的。
等到上了車,我才想起來,老太太還沒跟我談報酬呢,那點清河鎮的點心肯定不夠的,能出面也主要是劉老道的人情在,可該給的也得給,所以我直接把劉老道跟我說的底線說了出來。
“太多了吧”
老太太還沒說話,谷志遠忍不住喊了一句,這個數目足夠他一年的收入了。
“不多,這是應得的,這門手藝,不是誰都會的”
我連忙說道,這個數目看起來很多,但對於陳老闆家裡來說可不算什麼,清河鎮首富,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老太太沒發表過意見,多少錢對她來說無所謂,她看中的還是劉老道的人情,要不然多少錢都不可能請她出山。
“小夥子,你對縫屍匠瞭解多少?”
車上無聊沉悶,老太太笑著對我說道。
“縫屍匠,那就是縫屍體吧,字面上的意思是這樣的,不過我師父跟我說谷家的縫屍技術非常厲害,可以以假亂真,讓破碎的屍體變得跟真的一樣”
我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對縫屍匠確實不太懂,只是根據字面上來解釋,不就是跟裁縫一樣把皮*起來嘛,不過谷家厲害一點。
我在清河鎮也見過不少受傷然後去醫院縫針的人,他們的傷口可是很可怕的,像是蜈蚣一樣,像谷家這種的,我也沒見過。
“的確,縫屍匠在古代每個州縣都有,有殺頭的地方就有縫屍匠的存在,不過我們谷家是縫屍匠裡的獨一份,這事還有一點故事的,據我奶奶講,在清朝嘉慶年間,我們谷家只是一個很普通的農民。
家裡種田吃不起飯,就讓兒子出門學手藝,學的是皮匠的手藝,學三年做三年,吃盡了苦頭總算是學到了一門傍身的手藝,然後娶了一個媳婦,那媳婦心腸好,時常的幫助人,也崇佛通道,有一次碰見一個路過的道士,不僅留下他吃飯住宿,還給他路費。
那道士臨走前送給谷家祖先一卦,幫他們算命,可等祖先報了生辰八字之後,那道人卻絕口不提算卦的藉口,反倒是提出再住一晚上,要交給那媳婦一門手藝。
那時候學手藝可不簡單,誰也不會嫌多,可一晚上過去了那媳婦卻對學會的手藝隻字不提,我谷家祖先怎麼問都不說。
數十年之後谷家已經成了殷實之家,可這一帶卻鬧起了髮匪,逼迫人們交糧交錢,等到後面打走了髮匪,那些貪官汙吏又以通匪的罪名劫掠我們,全家都被下了牢獄。
在牢獄之中,谷家祖先聽到了那些守衛官兵的談話,說之前的戰役如何慘烈,好多同袍都屍骨無存,支離破碎什麼的,這時候那谷家祖先的媳婦才想起來那道人傳她的手藝,於是大著膽子跟那些官兵說,她有一手縫屍的手藝,可以做到天衣無縫,破碎屍體能夠縫合得完完整整。
這話被一個路過的軍官聽見了,就給了谷家一次機會,而結果也像谷家祖先承諾的那樣,經過我們谷家縫合的屍體,栩栩如生,看不出一點縫合的跡象,谷家也因此逃過一劫,多年之後,戰亂平息,谷家就回到了宣谷鎮,但對這件事極少提起,也很少在出手了,因為縫屍的名聲可不太好,所以我們谷家的手藝又有一個別名,叫做天衣無縫····”
老太太滔滔不絕的說起自家手藝的來歷,神情之中頗為自得,而谷小米,谷志遠還是那開車的老六都凝神聽著,看來他們也極少知道這縫屍匠的事情。
不過我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這老太太是趁機給那谷小米科普縫屍匠的知識啊,看來這老太太還是想把這手藝傳給那谷小米。
我看了看那古靈精怪,但卻十分可愛的谷小米,嘖嘖,不知道她面對那些支離破碎的屍體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