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田陽少見地請了假沒去上班。
早上,唐景佑起床洗漱完還沒見田陽起來,走到臥室對著床上趴著的田陽,聲音裡藏著一點溫柔:“還不起床嗎,要上班了。”
田陽皺著眉,抿著唇,說話的腔調似乎都在忍著疼:“你先去上班吧,別用管我了。”
唐景佑掃一眼他趴著的姿勢,有點詫異地歉疚著問:“很疼嗎?要不帶你去醫院看看。”
田陽趕緊阻止:“不不,不用,我一會兒就好了,就是有一點疼,一會兒就沒事了,你快走吧。”要是這樣被送到醫院去,醫生問起來他要怎麼說?想想都好丟臉。
唐景佑頓了頓,說:“那好吧,你自己小心點。”
不一會兒,房門開了又關上,田陽有點沮喪地癱在床上,疼,真的好疼,全身都疼,一點點的動作都會拉扯到痛感神經,疼得他直冒冷汗。田陽倒抽著氣,想起昨晚種種,喜悅之情溢位嘴角眉梢,多年來朝思暮想終於得償所願,他恨不得在床上翻幾個跟頭打幾個滾,奈何身體的疼痛總是與他作對,只得算了。
正掙扎著扶著門往外走,房門又被推來,田陽一愣,唐景佑已經走了進來:“我買了早餐給你,還有藥,吃完早飯記得吃,還有外用的,要我幫你嗎?”
外用的??!!
田陽怔愣瞬間,趕緊搖頭:“我,我自己來就行了,你去上班吧。”
唐景佑掃了一眼他扶著門弓著背的姿勢,眼裡浮現一抹愧疚之色,什麼也沒說轉身出了門。
田陽蹭到衛生間洗臉刷牙簡單收拾完又蹭到餐桌邊,扶著桌角坐在凳子邊上。早飯依然是粥和包子,拿過旁邊的外用藥膏盒看了看,幾個“膾炙人口”的大字闖入眼中:馬應龍……
看看作用一欄:清熱燥溼,活血消腫……止痛……
好吧,差不多,差不多。
田陽休息了兩天便回去上班了,一來公司正是用人之際,工作確實很多,二來唐景佑買回來的藥雖然不對症,效果還是很顯著的,三來他也不想讓唐景佑覺得那種事多危險,會給他帶來多嚴重的後果,以至於以後有所顧忌。
自那晚以後,兩人之間明顯親密了不少,因為田陽身體原因雖不能做,親親抱抱還是時常有的。
田陽心下高興,一朝如意,事事如意,之前加班趕出來的廣告正式開始拍攝階段,這一段忙過去也到了一年一度的端午節。
唐景佑答應去喬子楚朋友的畫展捧場,到了六號,便帶著田陽一起去畫展逛了一圈。
喬子楚的這個朋友是個相貌出色的年輕男人,留著長髮,一身濃濃的藝術氣息,在畫界不算出名,展出的作品不算多,來的人卻不少,大概多數是看在喬子楚的面子來的。
既然是捧場,買一副畫回去是必然的,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唐景佑站在一副畫前看了很久,那是一副裸體男性的畫像,畫中的少年微昂著頭面朝陽光,抬起一臂擋在眼睛上,汗水順著臉側倔強的線條一滴滴滑落下來,滴在胸前緊緻、泛著光的面板上。
田陽掃了那畫一眼,陽光下的少年微擰著眉,似在承受著什麼,又滿不在乎的模樣似曾相識,他轉頭看了看畫的名字問身邊人:“《過往》,你要買這幅畫嗎?”
唐景佑沒所謂地點點頭:“就這個吧。”
買了畫,喬子楚代替那青年畫家送兩人到門口,說:“景佑,有時間去我家玩吧,我媽媽新請到一個廚師,川菜做得特別地道,改天你來嚐嚐。”
聽到這個邀請,田陽立刻警惕起來,緊張地留意著身邊人的反應。
唐景佑隨意道:“好,有時間一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