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仲和章凌的交鋒無比激烈,當強悍的反震力將二人再次分開時,表情截然不同。
“大長老,你的實力還是沒長進嘛!”
“哼,黃口小兒不要高興太早,今天就是舍了這條老命也要將你留下。”
兩座被元氣夷平的山頂上,錢飛鴻和尚雲激目對峙,各自的威壓將半空中的空氣都壓榨的微微凝滯。
“錢飛鴻,你體內的頑疾只怕讓你撐不了太久了吧。”
“原來是你!”
“哼,現在知道是不是太晚了?放心,我不會那麼快殺你,我要讓你親眼看著你的族人一個一個成為刀下亡魂。”
“尚老狗,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拿命來!”
激烈的混戰在短暫的停歇之後再次爆發,然而,血性與仇恨終究彌補不了戰局的劣勢,當驚雷般的炸響接連傳開時,錢飛鴻再也壓不住體內的頑疾,被尚雲趁機一掌轟中,強悍的力道直接讓那劇烈起伏的胸膛凹陷了下去。
見錢飛鴻受到重創,韋仲面色大驚,就在他分神的一剎那,章凌的攻擊如鬼魅般殺到,援救不成,自己也受到重擊,隨即慘叫一聲在地面上摩擦出十幾米的溝壑。
錢碧口吐血霧,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重重砸向地面,仇恨讓他第一時間站起來,但左腿卻傳來一陣無力,微微垂眸,膝蓋以下空空如也。
三大主場紛紛落敗,長老團縱使拼盡全力也無法力挽狂瀾,他們身上都或多或少佈滿傷痕,尤其是費青,身體的左側空無一物,只有那因為激戰而劇烈顫抖的右手緊緊握著還在滴流著血液的利劍。
至於錢家的其他人,如此激戰之下豈能倖免?傷亡過半、慘不忍睹。
然而,無論是遭到重創的錢飛鴻、韋仲,還是斷手斷腳的錢碧和費青,乃至戰到此時還倖存的所有族人,當見到尚雲等人將包圍圈不斷縮小時,臉上甚至連一絲懼色都沒有湧現。
與韋仲相互攙扶,錢飛鴻吃力的站起,又是忍不住吐了口淤血,粘稠而又發黑,顯然是體內的頑疾所致,但他的眼神卻是越發的冰冷。“咳......尚雲、章凌,你們如此乘人之危,難道不久怕江湖譴責?”
章凌冷笑一聲,回道:“錢老哥,虧你當了這麼多年的族長,如今還說這樣的話,不覺得很幼稚?”
尚雲再逼一步,道:“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別人只會敬畏你強大的實力,哪管手段的黑暗,錢飛鴻,死到臨頭,多說無益!”
“咳......好,很好!”錢飛鴻捂著塌陷的胸膛咬牙說道,當一道狂怒的咆哮衝向天際後,萎靡的氣息再次澎湃起來,非但如此,盡有著一絲入魔的兇戾,“血汗深仇,永刻於心,縱千秋萬代,只增不滅。所有族人聽令,全力突圍!”
悲壯的聲音激起如潮的怒吼,兵刃再次握緊,氣息再次爆發,錢家眾人重整旗鼓,此時,他們的眼中沒有恐懼,只有充斥著無限仇恨的血紅。
“哼,困獸猶鬥,不自量力!”尚雲不屑冷斥,接著手臂一揮,厲聲大喝:“血洗錢家,一個不留!”
雙方人馬再次對沖而去,殺喊聲、奔踏聲激盪在山谷之中,輸贏已經詮釋不了這一場血與肉的對話,要麼生、要麼死!
然而,就在這時,塔頂的濃霧忽然急速飄動起來,噹一聲悶雷從中傳出後,一口浩瀚漩渦若隱若現。
天象突變,難道是上天不忍世間的狠毒與奸詐?無論是錢家還是商會與尚家,無不停止衝殺,驚愕仰頭,因為一股渾厚的威壓正從那漩渦之中緩緩散發。
章凌終於收起了戲虐的表情,那從天而降的威壓讓他感到了濃郁的危機。
尚雲的目光空前凝肅,他不信天,難道錢家之中另有強者隱在?
錢飛鴻與韋仲驚愕的對視一眼,都無法從對方那裡得到任何答案,是福是禍尚未可知,只能緊張的再次仰望。
很快,所有人的驚愕再濃一籌,尤其是一些實力稍弱的人,當一股兇橫的威壓從緩慢中破繭而出時,面色頓時泛起慘白,忍不住向後急速撤去。
“聯手防禦!”
錢飛鴻、尚雲各自大喊,聲音落下,兩道能量罩將雙方人馬緊緊守護在內。
‘轟!’
破天驚雷,能量罩被震得劇烈顫動,當兩根巨大的金色指頭從漩渦中嶄露頭角時,所有人都被徹底震撼到了,因為那是金元力獨一無二的象徵。
金克木,身為木元者的眾人表現的如此驚悚自然在情理之中,試問這世間有不怕貓的耗子?然而,這僅僅是好戲的開始,當金色雙指如天柱般將塔頂徹底壓塌時,六道身形從瀰漫的塵埃中騰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