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出線了,第一和第二便沒什麼區別,再比一場不僅沒有意義還會白白消耗元力。
“拓跋分家願將小組第一讓於錢幽幽小姐!”拓跋炎隨即也高聲喊道。
往年也有這種情況,裁判在得到中央看臺上的點頭示意後,宣佈:“北擂臺第一名錢幽幽分支,第二名拓跋分家。你們雙方暫時休息,等待其他擂臺比武結束。”
因為流沙分家被取消資格的緣故,北擂臺是最早結束的,不過其他擂臺也只剩下最後一輪,如火如荼、激烈無比。
溫陽初升,日上三竿,夕陽西下,練武場上一直保持著熱鬧的氣氛。
擂臺上,每個小輩都是卯足了勁,即便是輸了也儘量展現出自己的實力,這可是一個露臉的絕好機會。
看臺上,長輩們有說有笑,頗有指點江山之意,只是見到自己的孩子敗下陣後,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
中央看臺上,一眾核心面色嚴肅,只有擂臺上爆發出驚人的戰力時才會露出一絲欣慰的輕笑,對於他們來說,族比不僅是看熱鬧,也是家族人脈的延續,他們要從中篩選出翹楚並加以培養。
最後一對角逐在全場的注目下終於有了分曉,一個二十歲上下的黃衣少年轉身跳下擂臺,背影有些失落,但眼神並不沮喪。
在錢飛鴻的示意下,韋仲再次來到中央擂臺之上,松垂的老眼看過一眾青澀的面孔,滿意一笑,高聲宣佈。
“今日賽程到此結束,錢江、錢河、錢蘭、錢幽幽、錢浪、錢白克、錢祚、拓跋分家、紫陽分家、鶴山分家進入下一輪,流沙分家違規,取消下一屆族比資格。明天繼續第二輪,現在都散了吧。”
隨著中央看臺上一眾家族核心陸續離開,人山人海的練武場也歸於平靜,當第一縷皓白的月光撒下時,夜風之下稍顯蕭瑟。
房間內,幾道身影圍桌而坐,隨風輕擺的燭光將一張張面孔照的稜角格外分明。
“恭喜大小姐進入下一輪!”竇龍拱手笑道。
錢幽幽輕輕一笑,搖了搖頭,看向鐵蛋,道:“這一次鐵蛋功不可沒,怎麼樣?傷好些沒?”
鐵蛋今日的表現可謂震驚四座,但此刻的他已經沒有了擂臺上的鋒利和霸氣,在眾人笑目之下,撓頭憨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早就好了,嘿嘿!”
只要衝出第一輪便能進入前十,按照規定,前十都會有獎勵,至於豐厚程度以最終排名論定,眼下已經完成了上一屆的目標,眾人心情可謂大好,加上鐵蛋的憨樣,夜色下的房間裡發出一陣爽朗大笑。
“明天才是重頭戲,大家早點休息吧。”錢幽幽笑道。
眾人離開後,清香的房間內只剩下一道孤零零的倩影,錢幽幽走到窗前輕輕一推,舒服的涼氣讓她的腦袋頓時清爽。
“墨塵,你是不是還活著?”錢幽幽輕嘆一聲,抬頭看天,一雙美目變成了濃縮的星空,閃閃湧動,她自己或許都不知道,那張清秀又鋒利的面孔正一點點烙在她的少女心上。
眼波脈脈、心神凝重,月光下,錢幽幽立在窗前一動不動,如此持續了半個時辰,直到耳邊傳來一道桌椅碎裂的聲音。
錢幽幽面色一沉瞬間消失在房間,從她匆忙的腳步來看,是朝著鐵蛋的住所奔去。
幾乎是催動全身元氣,但還是晚了一步,錢幽幽目光穿過被踢飛的門檻,一道血呼刺啦的身影躺在廢墟之中,除了鐵蛋還能是誰?
錢幽幽剛到不久,錢衝等人也從住所趕過來,見到如此一幕,驚愕之餘憤怒至極。
“大小姐,這是有人故意為之!”將昏迷的鐵蛋抬到床上,錢衝面色鐵青的說道。
錢幽幽柳眉緊蹙,她自然知道其中深意,而且矛頭已經有了指向,家族內與自己有過節的屈指可數。
“鐵蛋已經重傷,竇龍,明日你替鐵蛋出戰!”錢幽幽強忍著憤怒,道。
竇龍只是箇中階元士,但沒辦法,趕鴨子上架、矮子裡拔將軍,隨即便要抱拳領命,就在這時,虛弱的聲音響起。
“大,大小姐,我,我還能戰!”鐵蛋吃力的坐起來,但又摔到床上。
眾人立刻圍了上去,錢幽幽更是不顧身份將鐵蛋摟在懷裡,急問:“是誰幹的?”
搖了搖頭,吞吐的話語從鐵蛋那沒有一絲血色的雙唇發出,“看,看不清!”
錢幽幽發現自己問的多餘,隨即將鐵蛋交給錢衝,一個箭步衝出房間,從方向看來,是朝著錢飛鴻的住所去了,只是,當她來到一座古香古色的庭院時,裡面空無一人。
夜月之下,錢幽幽就這樣一直站在庭院前,直到半個時辰後才忿忿離開,本想告狀討個說法,卻連錢飛鴻的人都沒見到。
倩影消失在月光中,一道稍顯年邁的身影緩步走出,對著院門久久凝視,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手裡卻拎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