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不僅要勝,還要勝的狂傲,只有這樣才能保住流沙分家的顏面,錢林沒有動用元技,那撕裂空氣的拳頭只是被渾厚的元氣緊緊包裹,以彼之道還之彼身,他要將鐵蛋一拳轟下擂臺。
“錢林居然突破到了初階元師!”錢幽幽美目微凝,然而當錢衝問起要不要換人時,又輕輕搖了搖頭。
同樣是初階元師,錢林的實力明顯比錢蘭的那個元師手下高出一截,但鐵蛋毫無畏懼,嗜戰如命的他不正渴望一場酣暢淋漓的激戰麼?
因此,當罡風席捲著元氣撲面而來時,鐵蛋沒有任何退避,黑眼睛兇光迸射,爆喝一聲提拳奔出。
二牛相撞,肉體之間的對壘爆發出沉重的悶響,一招過後,錢林和鐵蛋各自向後退去,每一步都踏起塵土無數。
鐵蛋多退了幾步,但這區區幾步在眾人眼裡根本算不上劣勢,一個普通人僅憑蠻力對抗貨真價實的初階元師,沒人再敢心生嘲笑。
全力一擊並沒起效,錢林顧不得驚詫再次爆衝而去,心中的羞怒化為眼中的戰火,熊熊燃燒。
嘴角一咧,潔白的虎牙彷彿凝聚了陽光,閃過一點璀璨,鐵蛋甩甩拳頭同樣兇猛奔出,嗜戰的性子完全彰顯出來。
擂臺上,兩道身影你來我往,元氣和拳頭彼此交融,爆發出一聲接著一聲的巨響,因為打鬥過於激烈,裁判只得暫時退下,將整個舞臺全部讓了出來。
此時,北擂臺吸引了所有目光,即便東擂臺上是錢河分支在出戰,也分散不了眾人的興趣。
中央看臺上,一眾長老忍不住點頭,尤其是費青,面龐微微洋溢著自豪,鐵蛋可是他招進家族的,本來是一對大力王,可惜了.....
錢飛鴻也是含笑點首,那從擂臺之上轉移到錢幽幽身上的目光終於有了一絲欣慰,這麼多年他這個爺爺沒有盡到責任。
“鐵蛋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錢衝激動的說道,目不轉睛盯著擂臺之上。
“他可是能夠和嚴虎打成平手的!”錢幽幽微微一笑,道。
“嚴虎?錢蘭的貼身侍衛?”錢衝猛的側目,看向一臉淡笑的錢幽幽,嚴虎雖然只是初階元師,但真要打起來,他自嘆不能輕易取勝,當目光再次鎖定擂臺上那道正猛力揮拳的身影時,驚愕徹底佔據了雙眸。
又是一聲悶響,剛猛的撞擊力將鐵蛋和錢林紛紛震退。眼下局面雖是僵持不下,但對後者來說已經輸了。
錢林立在原地,胸口劇烈起伏,周圍的議論讓他如同一絲不掛站在鬧市,羞怒至極,隨即拳頭攥的咯咯響,牙關一咬再次衝出,周身的元氣變得有些狂暴,想來是被徹底激怒了。
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對面是一隻獠牙鋒利的餓狼?然而,鐵蛋的舉動再次讓那些觀戰者為之動容。
鐵蛋仰頭咆哮,赤紅的雙眸看上去有些猙獰,死死攥住的雙拳帶動全身骨胳發出啪啪響聲,就連上衣都被生生撐裂,岩石般的胸肌佈滿汗水,在陽光的照射下盡顯剛猛,下一秒迎著如刀的罡風提拳奔殺。
雙方都卯足了勁,勢必一招擊敗對手,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就連中央看臺上的那些家族核心也微微蹙眉,這場本該平常無奇的較量給他們帶來了意外的驚詫。
渾厚的元氣和強悍的拳頭即將再次碰撞,錢林嚴肅的嘴角卻忽然擎出一道詭異的弧度,只見他左臂一抖,一根短刃從袖籠滑落手中,在元氣攻擊的掩護下,對著鐵蛋的胸口狠毒刺去。
“小心!”錢幽幽面色大驚,可惜已經晚了,然而,當她準備飛上擂臺出手相助時,剛剛邁出的腳又卡在了半空。
嘴角發出一聲悶哼,左肩胛骨上頓時飆射出一道血柱,鐵蛋看著近在咫尺的一張陰險面孔,怒罵一聲無恥後,左手扣住匕首,右手由下而上猛的揮拳,結結實實打在了錢林的下巴。
一口血霧噴出,錢林如斷線的風箏倒飛而去,落地後整個擂臺都在輕輕震動。
鐵蛋捂著匕首蹭蹭後退,雙腿一軟跌到在地,抵擋錢林的元氣攻擊已經讓他達到了極限,如今又中了一劍,黝黑的面孔瞬間便的慘白無比。
錢林再吐一口血沫,幾顆斷裂的牙齒混在其中,徹底進入癲狂的他猛地爬起,如瘋狗般朝著鐵蛋撕咬而去。
牙關緊咬拔出短刃,鐵蛋顧不上噴射的熱血吃力站起,將全身最後一絲力量注入右拳。決勝之刻,那雙無邪、純淨的黑瞳是那麼的無畏和堅毅。
“住手!”就在這時,裁判飛上擂臺,隨意揮手間將癲狂的錢林擋了下來,“惡意傷人,取消族比資格,事後等待家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