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張家,我們是客,你快上臺去吧。”鄭泰笑著回道。
都不是矯情的人,張墨塵點了點頭,再回一禮後走到首座之上。
“傷亡情況統計好了麼?”張墨塵目光左投,那裡正是王軒松的座位。
報喪不是一個好差事,這從王軒松那凝重的表情便可得知,只見他緩緩起身,對著張墨塵躬身施禮後,緩緩說道:“稟族長,戰死一百零八人,重傷五十六人,恐怕也都挺不過去了,現在還能站著的僅存六十人。元師折損了大半,元士幾乎...幾乎全軍覆沒!”
張墨塵沉重的點了點頭。“將三叔的牌位請入族祠,雷洪和蘇烈的牌位請入偏堂。武堂您暫時一併負責下吧。”
“是。”王軒松施禮回道。
張墨塵掃過臺下,心在滴血的同時也有著一絲欣慰,大戰就是一種殘酷的篩選,能夠活下來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緩緩起身,張墨塵將腰身深深躬下。“墨塵沒有守護好家族,墨塵無能!”
“赳赳張家,共赴生死!”臺下異口同聲,氣勢震撼,根本看不出慘戰之後的疲憊與悲情。
饒是平日裡猶如無波古井的雙眸也擎出了閃閃淚光,張墨塵欣慰點了點頭。
“這次大戰中,你們的兄弟、朋友很多都戰死了,我深表沉哀,請諸位放心,這仇、這恨,我張墨塵一定會百倍、千倍奉還。如有食言,人同此桌!”一聲啪響,座旁的茶案頓時化為殘渣。
“我等誓死追隨!”
“我等誓死追隨!”
......
張墨塵雙手平壓,大廳內再次安靜下來,當剛剛那股震人心神的氣勢讓袁立和鄭泰都不禁動容。這哪裡是個荒野小鎮裡的小家族,簡直就是一支上下齊心的敢死軍。
正當袁立和鄭泰暗暗驚歎時,張墨塵的聲音再次傳來。
“八哥,九哥,龍波城現在局勢如何?”
“瓊海幫和紫薇派倒是沒什麼,倒是血衣派禁閉大門,很少有人出來走動。不過你放心,幫主已經派大哥盯著他們了。”袁立收起心思,鄭重回道。
“當縮頭烏龜了?他孃的,當初就應該一路追殺過去,端了血衣派老窩。”張天池怒喝一聲,臉上掛著明顯的不甘與懊悔。
“四叔,不是我心存仁慈。血衣派樹大根深,即便死了一個高髯,也傷不到他的元氣,那日如果我們窮追下去,且不說最終輸贏,勢必會將戰火徹底在龍波城中點燃。這種浮屠浩劫,我張墨塵承受不起,張家也承受不起。”張墨塵低著聲音說道。
“墨塵的決定是對的,四哥,你不要衝動。我們和血衣派之間的仇恨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需要來日方長。”張天冰接著說道。
“哎呀,我不是埋怨墨塵,就是心裡窩火想一吐為快。”張天池撓了撓頭,尷尬笑道。
張天池的脾氣大家都知道,張墨塵也是以笑還之,隨後又嚴肅起來,看向陳荊南。
“姑父,這次龍潭爭霸中,我遇到了一對雙胞胎元將。他們的元力中含著濃濃的死氣。”
眉頭瞬間皺起,陳荊南面色沉重的問道:“你確定?”
“嗯!我和他們交過手,最後...殘勝!”張墨塵點頭回道。
“看來冥殿越來越猖獗了,我需要將訊息迅速傳回分舵。”陳荊南的表情嚴肅無比。
冥殿的再次出現讓整個大廳也沉寂了下去,他們中的一些老人依稀記得在無極崖被圍殺的驚心動魄。空氣中的凝重如同泰山般壓的讓人喘不過氣。
“冥殿的事情目前還不是我們考慮的。說了這麼多不開心的事情,下面我宣佈一件喜事。”張墨塵袖袍一揮,試圖掃走眾人頭頂上的烏雲。
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去,只見張墨塵從首位上走下,徑直來到王軒松的面前,然後單膝跪地,誠敬施禮。
“墨塵斗膽,願取語嫣為妻,還望王叔能夠成全!”
都知道這是一對金童玉女,但,眼下,張墨塵嘴中說出的這句誠懇十足的話還是讓眾人微微一愣,當然,這微微愣神之後是眉梢飛揚的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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