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縫間隱隱約約的閃閃發光。
霧竹小心翼翼地將他的手指一根根開啟,看到他的掌心惴著一塊淺粉的晶石。
這晶石未經打磨,邊緣全都是無規則的菱角,不甚美觀。但是這塊晶石卻散發著一種特殊的靈氣,是霧竹生平所未見過的晶石。
暈倒了,仍握得這麼緊,說明這塊晶石對雲河來說很重要。
錦瑟難過得一邊哭一邊說:“最近唐姑娘總是以照顧小主人為名,冷落主人,甚至不與主人見面,主人思念心切,一定是又打算做些小飾物送給唐姑娘,以此討唐姑娘歡喜……他真是傻,都把自己耗成這樣了……”
錦瑟誤會了,這晶石,雲河打算煉製成小飾物,送給孩子的。
只不過,錦瑟怎麼想,已經不重要了。
霧竹也對這些事情漠不關心,她擔心的,是雲河的傷勢。
她把這塊晶石拿走,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後沉著聲音對錦瑟道:“我立即幫他療傷,你來協助我。”
“嗯嗯,霧竹前輩儘管吩咐!”錦瑟抹了抹眼淚道。
霧竹從懷中掏出一個錦軸,在雲河枕邊鋪開,上面整齊排列地彆著無數銀針。
這種類似的針,錦瑟也見慕大夫使用過。
這是用來治病救人的!
難道霧竹前輩打算對主人施針?
但是平時主人受傷,慕大夫一般情況下是儘可能避免用針,能用湯藥靈丹代替的,都不會使用這種治療手段。
並不是針炙的治療效果不如湯藥靈藥,而是因為慕大夫跟飛狐谷的小妖們一樣,溺愛著主人,不想讓主人受半點痛苦。
試想一下,這麼長的針扎進肉裡,哪得多痛啊!
哪怕是湯藥,慕大夫都會費煞心思,調製成糖水般甘甜可口。
於是,看到眼前這一排寒光閃閃的銀針,錦瑟竟然心裡有些不忍。
見錦瑟愣在那裡發呆,霧竹便催促:“將你主人身上的衣物襪履去掉,待我施針。”
“啊!”錦瑟應了一聲,回過神來,怯慌地走到雲河身邊。
看著全無意識的主人,錦瑟心裡難過地說,主人,為了救你,對不起,得罪了!
錦瑟流著眼淚,手顫顫地去解雲河的衣服……
很快,一具寸縷無遮的玉軀就橫陳在霧竹面前。
他就像一尊沉睡中的白玉雕,臉孔精緻得舉世無雙,身軀每一道線條都是完美得精雕細琢,散發著一種令人難以拒絕的魅惑。
銀白的長髮如絲綢般傾落,縈繞在玉雕的身軀兩側,絲絲縷縷都動人心絃。
若是定力不足之人,只教一眼也會淪陷。
霧竹全程是面無表情。
她是一位大夫,病人在她眼前並無男女之分。而且她已經活了悠長的歲月,見過了太多的生離死別和人間疾苦。
她知道自己要保持著一種怎樣的心境,才對搶走眼前這個瀕危的小侄最有利。
但見霧竹飛快地拿起銀針,手起針落,眨眼之間,已經在雲河身上各處要位連下數針!
整支近兩寸長的銀針幾乎全扎進去,只剩下一個針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