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和徒弟兩人做出了截然相反的選擇,徒弟英勇就義,師父卻貪生怕死,藥大師當初在所有人面前留下的印象便是懦弱無能,他害怕自己被人唾棄,更害怕無法面對自己的徒弟。
他忍辱負重,揹負了罵名,然而到最後什麼都沒有做成,沒法在別人面前洗清自己,他自覺得留在丹鼎派也只會被人戳脊梁骨,更害怕給采烈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便選擇了離開。
“不!不!是我對不起師父,我是個無知的混蛋!我才沒臉見他!”采烈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不行,我要找到師父,我一定要找到師父!我要告訴師父他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我才是混蛋!我那天到底做了什麼啊!”
采烈心已經亂了分寸,他急切地朝丹鼎派的出口而去,想要找到自己的師父,當面向自己師父道歉。
“采烈,你等一下,你知道藥師弟會去哪裡嗎?”雲丹道人連忙攔住了采烈。
采烈全身都在顫抖,他的眼眶通紅,眼淚已經流了下來:“我不知道,但我一定要找到師父,無論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他,向他磕頭道歉,他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人,而我只是一個混蛋,該愧疚的是我,不是他……不是他……”
采烈握緊了拳頭,指甲已經深深地嵌入了肉中,他心中有無盡的悔恨,想起當初對自己師父說出了那般無知絕情的話,他就感覺自己是天下最大的蠢蛋,連自己師父的良苦用心都不明白,他什麼時候才能獨當一面!
“別急,丹鼎派如今戒備森嚴,大門只有一個,由元化師叔守著,問問他。”雲丹道人說道。
大家立馬朝出口走去,元化道人親自坐鎮出口,正在檢查著出入弟子的身份。
“什麼?無極他離開了?我沒注意,我只注意進來的人,沒有留意出去的弟子。”元化道人也是大驚。
這幾天為了煉製旋丹,很多弟子都會被安排外出採購煉製五階旋丹的材料,因為從丹鼎派出去的必定是自己人,所以元化道人也就沒有留心。
“你這小崽子,讓你看個門,你看到哪裡去了?”赫連空也是知道了當初藥無極的事情,頓時就破口大罵道。
元化道人也是滿臉愧疚:“祖師息怒,是我失職了。”
“那還不趕緊派人出去找?”赫連空斥道。
“是,是,我馬上派人去找。”元化道人連忙說道。
“采烈,你在仔細想想,藥師弟平常在外面會去什麼地方?修真界那麼大,我們現在需要煉製五階旋丹,人手不夠,總不能大海撈針,你想想自己師父會去哪些地方,我們有目的地尋找。”雲丹道人沒有亂了分寸,而是耐心地說道。
“不用了,如果藥大師不想見采烈的話,那麼就不會讓采烈找到,更不會去采烈知道的那些地方。”木羽開口道。
“那怎麼辦?”赫連空問道。
采烈也抬起頭,急切地看著木羽:“木羽,我求求你,你一定有辦法找到我師父的,是不是?”
“你去把時登天帶上。”木羽說道。
“帶上時登天?”
所有人都是一愣,對於木羽的決定不是很明白,在這種關頭帶上時登天做什麼?
采烈想起了時登天,他臉上扭曲了起來,這幾天他一直忍住自己不去殺了時登天,不去殺了這個讓藥大師受屈辱的始作俑者,他想讓自己師父親手殺掉時登天,洗刷自己的屈辱,可是藥大師卻選擇了不告而別。
“找他做什麼?”采烈憤恨地問道。
時登天被木羽廢去了修為,用神魂陣控制住,想死也沒法尋死,更是派人專門看守著。
“你不想讓藥大師手刃仇人嗎?”木羽問道。
其實最想殺掉時登天的是木羽,因為當初枯木老爹就是因為被奴丹控制才犯了三重宮的規矩,而丹鼎派能夠煉製奴丹的人不多,這顆奴丹就是時登天煉製並交給天不待的,這都是木羽從時登天嘴裡審問出來的。
但是木羽想起了藥大師,當初藥大師為了充當好一個被“控制”的人,他在時登天面前卑躬屈膝,極盡屈辱,做著和藥大師原本性格不符的事情,藥大師心中對時登天也充滿了仇恨,木羽敬佩藥大師的為人,便想要藥大師親手洗刷自己的恥辱。
“手刃仇人?木羽,你知道我師父在什麼地方?”采烈驚喜地抬起頭。
“我知道,他一定會去那裡。”木羽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