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芸沒有保留,也不敢有保留,蘊含著無限力道的右掌直轟錢江,然而,讓他驚愕的是,明明親眼見到自己的掌風拍在後者的胸膛上,但手掌上根本沒有傳來反震力,相反像是打在了空氣上。
“殘影?!”
飛衝的慣性讓錢芸和錢江擦肩而過,當錢芸發現問題所在時為時已晚,後者的剛掌已經不偏不倚的擊打在了他的小腹上,接著如斷線的風箏飛摔而去。
面對毫無保留的攻勢,錢江微微側身,反手一掌,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從容、那麼隨意,卻是讓對手毫無招架之力,錢家小輩第一人,當之無愧。
看臺中央,錢飛鴻滿意點頭,微側老眼對著身邊的錢策說道:“江兒的實力只怕已經突破到中階元將了吧?”
此言一出,無論是錢碧、錢重煥,還是一眾長老無不驚的微張嘴巴,尤其是錢碧和錢重煥,震驚之餘還有著一絲隱晦的嫉恨,他們雖是親兄弟,但表面風平浪靜,暗地勁流湧動。錢飛鴻已經老了,族長之位只有一個。
“是的父親,江兒歷練回來有所感悟,這才突破了中階的桎梏!”錢策恭敬的如實回道,他這一脈,長子長孫,在下一任族長的爭奪中可謂佔盡先機,但依舊不敢有絲毫大意,因為他的兩個兄弟無時無刻不在等著自己犯錯誤。如有一天成為帶罪之身,他肯定錢碧、錢重煥不但不會拉一把,還會落井下石。
老眼笑的眯了起來,看得出錢飛鴻是真心的高興,不過又嚴厲的分別看過自己的三個兒子,在錢重煥的身上更是稍作停留,眼神頗具深意,“你們三個這麼多年了還停留不前,如今江兒都趕上了你們,我入土之後如何放心將家族交給你們!”
英雄暮年,萬般感慨,錢飛鴻長嘆一聲不再說話。錢策三人低頭不敢正視,但他們都知道自己的父親又在懷念他們那個叫‘錢狂’的義兄了。
韋仲的聲音將這種沉重的氣氛打破,當他的聲音落下時,第二場對決隨著一道身影率先飛上高臺而拉開帷幕。
“錢祚斗膽請錢河少爺指教!”
錢河輕點一頭,腳踏地面飛衝而上,無論是氣質還是相貌都是人中極品,只可惜家族中還有一個叫‘錢江’的人,既生瑜何生亮啊!
沒有過多的繁瑣,開場禮罷,雙方便直奔主題,一身中階元師的錢祚率先發起攻擊,氣勢剛猛、身手犀利,在主家旁支中算得上數一數二的人物。
面對錢祚的攻勢,錢河左擋右推,直到第三招才將前者打敗,整個過程,表面看上去不太精彩。
“河兒用了三招才獲勝,二弟,看來你最近疏於調教了啊!”在韋仲宣佈結果的同時,錢策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聽似責備卻譏諷味十足的輕語從錢飛鴻的面前飄過,直入錢碧耳中。
錢碧輕輕一笑,同樣端起茶碗,道:“錢祚也是主家之人,河兒總不能像江兒那樣一招退敵吧?”
“河兒小小年紀便懂得尊重對手,二哥,你調教的好啊!”錢重煥立刻參和進來。
三個嫡子一直各懷鬼胎,但世間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千古不變的利益,眼下的局面讓錢碧和錢重煥無形中聯起手來。
“聽兩位弟弟的意思,不引以為恥反而引以為榮了?你們...”錢策雙眸閃過一道怒意,然而他的反擊還未說完,耳邊頓時響起一道嚴厲的輕喝。
“都給我閉嘴。當著諸多分家和小輩的面,你們不要臉,我這張老臉還要呢!”
錢飛鴻直視擂臺,令人生畏的氣息緩緩釋放,這讓錢策三人心頭一震,不敢再多言。
錢飛鴻的力喝很輕,但長老團聽的一清二楚,身為家族高層核心的他們,對三嫡子之間的爭鬥早就瞭然於胸,而且大多都有著自己的推崇物件。二長老、五長老是錢策的人,三長老追隨錢碧,四長老支援錢重換,唯獨大長老韋仲和六長老費青,這長老團的一頭一尾沒有任何偏向,因為他們只忠心於錢飛鴻或者說家族。
韋仲再次成為救火隊員,當他宣佈第三場較量開始後,錢白克立刻飛上了擂臺。
能夠現在還站在擂臺上,錢白克尖嘴猴腮的面龐被喜色完全籠罩,以自己中階元士的實力,別說進入第二輪,就是第一輪也是匆匆過客,這不,在族比前,他將自己所有積蓄獻給了錢河,從後者手裡‘買了’兩個修為達到初階元師的陌生面孔,這才如願以償的進入了前十。
錢白克衝上擂臺沒有做開打的準備,而是諂媚笑著施禮,就像一條哈巴狗。
“錢白克恭賀錢蘭小姐晉級!”
全場噓聲頓時爆發,但想想也無可厚非,錢白克本就是雜役出生,如此不要臉的討好倒也符合他的風格。
至此,錢江、錢河、錢蘭這三個種子小隊沒有任何意外的紛紛進入第三輪。
練武場並沒有因為主角們謝幕而熱情驟減,相反,一個個都挺直了腰桿,精神抖擻,因為接下來的兩場較量觀賞性更強,除了上屆黑馬拓跋分家,家族的大小姐也將閃亮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