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於停止成長的緣故,葉春和其它鹿族相比,體力和腕力兩者皆不如人。正因為沒有力量的緣故,所以她只能靠頭腦贏得勝利。
但安野也為這個事實感到難過。雖然安野和葉春的關係並不算親暱,可是童年時代兩人也一起嬉戲過好幾次。次任首領的頭銜和氣質高貴的言行舉止固然讓安野覺得難以親近,同時卻也有-股尊敬的感覺油然而生。
「……啊啊,說到這個。」
或許是發現安野懷起了同情,南宮因此感到不快。
「計策的話,我倒是有提案過一個。」
南宮的表情突然出現了轉變。她的臉上掛起笑容。而且帶著譏諷的意味。
不過,跟先前那充滿惡意的嘲笑感覺又似像非像。
那是精心準備,用惡意抹上了憤怒的──特地用來傷害對方的笑容。
然後接著脫囗而出:「是我提議殺死你的父母的。」
南宮的話令安野的腦筋瞬間停止了思考。
「原本葉春大人還無法接受呢,嫌背後偷襲這招太卑鄙了。可是呢,你媽明明隱居了還-直插手多管閒事,你爸又是人類,根本沒有跟對方講求公正的必要。在除害蟲的時候,哪會思考卑鄙不卑鄙的問題呢?」
看到安野愣住的反應,南宮笑得更猖狂了。
「……安野,我多希望你也能看到感驚喜,歡欣鼓舞地歡迎葉春大人的那副模樣。還有安慎背後捱了一刀時的那張嘴臉。對了,順便告訴你,你媽看著丈夫屍體驚聲尖叫時,下手殺了她的人正是我喔。」
南宮笑了。
她嗤之以鼻地笑著──
「實在是滑稽又悲慘。蠢得可笑透了。咯咯……以餘興節目來說,還算不錯。」
「啊……啊。」
南宮的一字一句慢慢滲進停止的思考。
混濁無比的汙水灌溉了乾涸的土地。
從那樣的土地裡發芽長出來的,是一種扭曲,但純度極高的──
「……南宮──!」
安野放聲吼叫。
「就算在人類社會長大,你終究還是鹿族,可惜只是個半調子。人類和鹿族都當不成……真是可悲的蠢貨,有夠可笑。我都快吐了,真是無聊。」
間南宮拿起車輪睥睨著自己時,安野奮力咬牙。
還沒成定局呢。她的武器還沒身體。
得在那之前讓身體恢復行動能力,讓她嚐嚐自己的反擊。
「再見了,安野。永別了。」
南宮無情地用嘲笑蹂躪踐踏安野的最後一絲希望。
然而……
「……唔!」
她的笑容卻隨著驚愕僵化。
隨即,某個藍色的物體從旁襲向了南宮。沒有實體且形狀不定,外觀貌似一條蛇,又好似一條帶子。
「嗚!」
只見那東西纏住南宮的手臂,瞬問發出了烤焦的味道──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安野勉力仰起至今仍在發麻的腦袋,朝那個東西射來的方向看去。
當那個人影映入眼簾時,安野不禁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