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人命令自己一有狀況就進行報告,所以當著葉亞的面前也照做不誤。
夏景看了病房一角的阿奈。她是具活著的屍體,但是有別於藍陽,不但視線不會飄移不定,也能跟人面對面好好對話。
兩人的相同之處,就是那張彷佛喜怒哀樂全都消失不見了般的無表情。
以及不管別人問什麼交代什麼,總是唯命是從的過於服從的反應——
「藍陽學姐。」
夏景直盯著她的眼睛問道:「你……沒有感情嗎?」
藍陽回答。
那個答案比夏景想象得還要乾脆利落,然而也跟預料中的答案稍微有所出入。
“那種東西沒必要。”
藍陽彷彿絲毫不引以為意般的如此說道。
就像是再說自己只是丟掉了不需要的垃圾似的。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沒必要就是沒必要。”
“為什麼是因為你生病了的關係嗎?”
“這跟生病沒有關係。”
“那究竟,為什麼?為什麼你會覺得感情沒必要?”
“因為沒有意義。”
愕然的夏景,說不出話來的葉亞,屏息的夭。
面對三人,藍陽仍面無表情地以不帶任何感慨的語調,輕描淡寫地繼續表示:“自從寧姐姐不見以後,就再也沒有什麼好快樂的了。所以我不需要快樂。悲傷則是一開始就沒有。因為我是禁絕儀式的家族的後代。有人教我必須認清自己的宿命。就算悲傷流淚,命運也不會改變。所以我不需要感情。”
“認清宿命?是誰說那種話的?”
葉亞用夾帶著怒氣的聲音說道。
「長老。」
「長老為何會說這種話!」
葉亞咄咄逼人地向前站了出來,牢牢抓住藍陽的肩膀。
藍陽既不喊痛也不要求葉亞住手,只顧照實回答。
只是——淡淡地回答了問題。
「因為我是叛徒家的後代。光是能待在村子就很幸福了。」
「……喂,那該不會是說——」
夏景雖不是鹿族的人,但也耳聞過一些零星的資訊。
在葉亞等人即將誕生前,村子裡曾發生一場紛爭。
即一族的某人打出消滅人的主張,結果被逐出村子遭到殺害的事件。
直到最近,才揭穿了那個人其實還活著的事實。那個人退居幕後煽動跟自己擁有相同主張的人,縱火燒燬村子,打出繁榮派的旗幟。
那個人就是安樂,過去曾是本家後繼者,同時也是葉亞的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