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阿代和阿夜對談的咖啡廳有數公里遠的公園。
兩名保持微妙的距離坐在長椅上的少女,談著和午後時光格格不入的話題。
兩名少女皆身穿水手服。
其中一人面帶乍看之下氣質嫻淑又高雅的笑容。另一人則恰恰相反,不僅淒厲地扭曲著嘴唇,表情也略顯陰沉。
「沒錯,復仇。那就是阿代學姐的目的。」
秋吟舉止優雅地用手按住隨風飄揚的頭髮,一邊點頭。
「是那個嗎……真的是蠢透了。」
而南宮則是憤恨地睨了迎面吹來的春風一眼,撂下這句話。
「你早就知道了?」
「阿代有男人的事,村子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哎,是這樣啊?」
秋吟一臉意外,笑笑地說了聲以後。
「虧我以為找到了一件很好笑的趣事可以分享呢。」
「咯咯……有辦法用好笑的趣事來形容那個,你這個人簡直壞到了骨子裡。」
「你不也一樣常常把人家的不幸當有趣嗎?」
「但我不會笑成像你那樣子。」
如南宮所言,秋吟臉上掛著非常愉快的表情。
她的眼神一如凝視著岸邊野花的小孩般天真無邪。即使現在兩人談的是驚悚——甚至可算是慘痛——的故事。
「如果我是瘋子,這個世界肯定比我更瘋狂。」
秋吟的表情沒有變化,看起來就像是在眺望心愛的公園風景一樣。
她向一旁的南宮詢問:「為什麼阿代的情人不會醒過來呢?」
「醫院的人診斷他腦死了。」
「嗯,是啊。這我知道。」
南宮向回應得理所當然的秋吟投以詫異的視線。
「你想說什麼?」
「南宮學姐,我想知道的是……」
同時,秋吟子回望南宮的眼睛。
「……為什麼腦死的人不會醒過來?」
「哼……我沒興趣跟你探討哲學問題。」
「我說的不是那麼艱澀的理論,而是更簡單的道理。」
這時,偶然有隻蝴蝶輕飄飄地飛來秋吟的眼前。
那是白蝶。或許是被兩人腳邊的蒲公英吸引過來的吧。
見蝴蝶停在長椅的邊緣,秋吟向停止拍動翅膀暫時歇息的它伸長了手。
靈巧地拎起蝴蝶後,將其包在掌心——
然後毫不猶豫地使勁捏碎。
「你看。」
朝著南宮攤開的手掌上,黏著一團捏碎汙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