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以為殺死了葉春大人的兇手是我們?
葉春。不但是葉亞的姐姐,也是原先的下任鹿族族長。
她說殺了葉春的人不是繁榮派,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這樣一想,無論是關於一族還是關於內,夏景幾乎可說是無知。
明天再跟葉亞打聽看看好了——夏景打定主意。
這麼一來,或許自己也能稍微幫得上葉亞的忙吧。
不對。要扶持那個身懷矜持且個性頑強,因此絕不願將自己軟弱的一面表露出來的少女,必須負這個責任的不是別人,正是身為葉亞的未婚夫人選的自己。
夏景一邊輕撫葉亞的頭,一邊淺淺地微笑。
女婿人選——這個字眼純粹是兩個禮拜前下定決心投身戰鬥才說出的。當時還沒能發現那個意思在自己的心裡正逐漸產生變化。
「話說回來,阿奈。我想起床耶。」
想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鮮空氣。
可是葉亞不放他。
「您就、直接起身也無所謂。」
「問題是她……」
「反正、大小姐她、是不會、起來的。」
女僕十分順口地說出了跟忠心兩字相差甚遠的臺詞。
於是夏景挪動。
阿奈沒說錯,枕頭不見了葉亞照樣睡得不省人事。
夏景慢吞吞離開了棉被。
同時,一邊用手確認,傷口完美無缺地治好了。
全都多虧那水的功勞。
以前也受益過它的療效,這玩意兒實在是太方便了。
只不過,每當起身或做一些動作的瞬間,還是會隱隱作痛。
「……嗚。」
果然疼痛還是沒辦法消除的樣子。
算了,忍著,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比起疼痛還有一個更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制服被毀得亂七八糟。
衣服不僅變得千瘡百孔,還被血給染成了黑黑的顏色。
在房間環視了一圈,發現被掛在橫樑上的外套也一樣慘不忍睹。
還順便想起來當時為了牽制雙胞胎,連大衣也用上的事。
家裡雖有備用的制服,問題是在回家前該怎麼辦。說到這個,直到現在還沒跟父母聯絡呢。
夏景從口袋掏出手機。開啟一看,有十五通未接來電,全都是母親打來的。
最近的一筆是五分鐘前。夏景連忙回撥。
電話只響了一聲隨即接通。
喂,夏景嗎!你現在人在哪?
母親那焦慮與安心同時傳達而來的斥責,使夏景感到一股強烈的罪惡感。
要是害母親她想起姐姐失蹤時的事的話——不對,一定早就害她想起來了吧。
來到走廊的同時,夏景一面向母親直賠罪。
然後迅速思考要交代的經過,將其列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