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芳的脾性確實很好,至少命脈被柳巖握在手裡,他至今還能控制住心神,即便臉色陰沉如死水卻至今都不曾有所失態。
李元芳又問道:“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
柳巖道:“憑我手上的籌碼更具吸引力。”
“籌碼?”
李元芳略顯狐疑:“你能給我什麼?”
柳巖道“皇權富貴,至尊帝位。黃崎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而且更加安全。”
李元芳問:“你如何更安全?”
柳巖從桌面上拿過兩隻新碗,然後再拿過酒壺,將兩碗都滿上,一碗擺在李元芳面前,一碗自己拿著,同時說道:“與其與黃崎狼狽為奸,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倒不如與我攜手合作,我求的是功名利祿,再大的野心也不會動搖大唐國運根基,所以我更安全。”
李元芳似乎心動了,但臉色依舊陰沉。
“你是我見過最狂妄的人。”
“我不否認你的評價。”
李元芳沒碰桌上的酒碗,而是不置可否地陰笑起:“縱使我父皇欣賞你的才華,但你無名無官無權在手,不過區區白丁書生。你哪來的底氣和資格與我平起平坐,許我如此重諾?”
柳巖同樣無聲笑起,只是比之李元芳的陰冷更多三分桀驁,回道:“這個世界上有一部分極其特殊的人,他們不需要玄功修為支撐,不需要功名權力輔助,更不屑於兵馬錢糧的鋪墊,只需三寸不爛之舌便能翻手雲覆手雨,撼動皇天日月,崩壞厚土山河。
比如夏尋、比如餘悠然、又比如我…”
笑漸深,獊狂難抑,盡是滿臉驕傲。
柳巖這不可一世的模樣,任誰見著都想狠狠上去揍他一頓。
但李元芳此時卻絲毫沒有打人的心思,雖然自己有把柄被柳巖拿在手裡,但柳巖既然肯定坐下來聊就證明他沒有趕盡殺絕的意圖,所以李元芳現在倒越看柳巖就越覺得有意思。
“你竟敢把自己和夏尋、餘悠然這等謀者算師相提並論。”
頓了頓,李元芳再道:“這不單止是狂妄,而且臉皮還厚得很。”
“那你就太高看他們,也太小看我柳巖了。”
柳巖手不同意李元芳的說法,捧著酒碗,咧著嘴巴,驕傲說道:“夏尋有謀而無勇,習慣斬草不除根凡事留一線,縱使他謀略滔天,但這般行謀風格也註定他成不了皇圖霸業,而且遲早會在栽自己手上。他借黃家之手施的商道變法,就是最好的證明。化繁為簡,散股天下,圈養蒼生,本是千古難得的曠世奇局,卻因他在局中處處留以餘地,所以才會被我輕易識破,並以股政三令制衡。從手段的狠辣程度來說,他甚至連黃崎都不如。
而餘悠然則更加,她演算法無雙卻冷漠無情。無情之人最超凡脫俗,最不受凡塵功名所約束。她習慣掌控他人而絕不受他人掌控。當今世上,無人能拜其為軍師。
而我呢?
我柳巖自認,算計謀略皆不遜於夏尋和餘悠然。而且論心性比夏尋更毒辣,論人情比餘悠然更懂事故,論需求我比這兩人更在乎功名利祿,更有血有肉。當今世上朝堂後輩之中,唯有柏凌雲可以望我項背。
如今,柏凌雲已經選擇輔助李建成。而你李元芳,卻還在這裡和黃崎狼狽為奸。黃崎雖有手段也有些謀略,但他的手段與謀略永遠都只會向著黃家,你最終只能淪為笑話。與我合作聯手,你方有勝算。”
“……”
狂,太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