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之下原是那姑娘的歹毒心腸。
可現在才後悔,哪裡還來得及呀?
“可是…可是…”
夏尋苦巴著臉都快哭出眼淚咯:“可是我沒有和她那啥過呀。”
唐川略顯微怒:“難道你沒吻過她麼?”
“額…”夏尋苦澀無話,滿臉悲哀。
“……”
答案依舊是肯定的,肯定是吻過呀。
而且吻得深情忘乎所以,連自己吞了只小蟲子都不知道…
見夏尋無話,唐川再生微怒,訓斥道:“你若不吻,她便無法施蠱。你若心中無她,*入體即亡。你若不予她承諾,她就不能鑄成蠱結。你既然吻了,便代表你想待她好。你若不想待她好,你幹嘛還招惹他?你若不想與她天長地久,幹嘛還要那山盟海誓?!”
“……”
一連數問,如驚濤拍岸,震人心神。
夏尋被問得啞口無言,慚愧難堪。
他總不能說自己是被逼的吧?
這般不要臉的藉口,莫說唐川不會信,就連他自己都不信。
冰冷的溪水,將赤裸的腳掌浸得麻木,皺起層層糙皮。寂涼的夜風把青衫吹乾,青絲髮尖仍餘漏著圓潤的水珠,乘著月芒寒光點滴濺落在嘩啦啦的溪水裡,再消失不見。
夏尋無話許久,唐川也再無話可說。三人默默地愣在小溪邊,許久許久。後來唐川便獨自折返回了瞿隴。瞿隴山要那些看戲的唐門弟子和獨少、雷猛等人皆陸續散去。白繡則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小青鳥兒,綁上剛晾乾的信箋紙,便將其放飛南去。
仰望夜色,夏尋忽見青芒一現,即刻惶恐乍起,趕緊搜尋去自己身上青衫…結果,當然是搜尋無果了。
這時他才回想起,幾日前白繡跑來向他借了青鳥兒,說是要給曹仁軒寫信,而青鳥至今未還。緊接著夏尋又回想起,近段時間白繡的種種反常舉動,那都無不說明著白繡早已看透事情本質。直到這時,夏尋這才意識到一件比唐小糖施迷心蠱更可怕的事情正在悄然地發生著…
白繡出問天,師從曹仁軒。
芍藥是問天的小師叔,曹仁軒是他的師兄。
她倆認識的時間,只會比夏尋更長而不會短。問天的人,那肯定是向著問天的。更何況白繡和芍藥都是問天的姑娘,姑娘家最討厭的就是那薄情寡信的男人。當這些條件都加一塊,那就完全解釋了白繡今早兒為何莫名其妙地踹夏尋一腳丫了。
她是在給芍藥出氣,也是在警告夏尋。
可是今夜夏尋卻不爭氣地將事情發展到了死衚衕裡。同樣道理,換而言之,白繡借青鳥兒給曹仁軒寫信是假,向芍藥告密那才是真…
後知後覺,細思極恐,恐極欲絕。
夏尋的神色徹底從悲哀變成了絕望。
“師兄,把劍借我吧。”
“你要幹嘛?”
“剖腹,取蠱蟲。”
“遮天會破。”
“那我自殺可以嗎?”
“你想開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