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停手吧。”
水龍迸炸,氣場明滅。
一件鎮山河搖搖欲墜。
眼看著女人又一次被推至了癲狂的狀態,夏尋不由得皺起了些許眉頭,兩眼不著痕跡地微微眯下了一絲,像是暗暗做出了什麼決定。他緩緩把右手從袖子中伸出,緩緩地,平靜地按在了女人瘋狂發洩揮舞著的左手臂上,再輕輕握住,柔聲道:“嫣雲,停手吧。我們之間還有商量的餘地,你放輕鬆些,這樣對你對我們都有好處。我可以保證將你從這裡帶出去,將你帶回你的故鄉,前提是你得相信我,我不會真正的傷害你…”
“……”
柔柔的話,如沐春風,酥人心神。
但女人似乎非常反感別人的碰觸,兩眼癲狂不減反盛,狠眼盯著夏尋,逐字狠道:“放開你的手。”
“你別太緊張…”
夏尋沒理會隱有沉沉殺機的警告,擒拿的右手不單隻沒鬆開,反而握得更加用力了些。更甚順勢把左手也抓上了女人的右臂,那動作是要有多親暱就有多親,直讓人看著都得臉都發紅。
柔柔的熱量被冰冷的屍身所排斥。
女人的反感毫不掩飾,殺機隱現隨時有暴怒殺人的可能,但夏尋卻像完全感受不到咫尺之外的殺機似的,抓著女人的冰冷兩手,仍淡淡笑著道:“放鬆些,你可以想想以前小時候在白溪口一起玩耍的小夥伴們,可還記得那五歲還穿著開襠褲到處跑的小花麼?她現在已經是個黃花大閨女,長得標緻很呢。當年你不到七歲,鄰居家的柳浪哥哥帶著你到河邊摸魚,我那時候還笑話你膽小…”
女人的眼眸,冷冷沉下:“我七歲,你幾歲?”
“額…”夏尋一愣。
說得入神之際,一個諾大的漏洞在不知不覺中被他給疏忽。對呀,眼下這女子已經被埋葬在這裡二十載。按時間推算,她七歲時夏尋壓根還沒出生了,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事情?
“你在騙我。”話很冷,已盡顯殺機。
夏尋尷尬笑一笑:“額,口誤而已…”
“你真想死?”
“額…”
話,很冷。
是殺機凝聚成殺意的冷。
夏尋毫不懷疑在這句話的下一刻他就會變為一具屍體,以至於思路都生生被打斷。他的童謠故事估計是編不下去了,是他低估了這個女人的牴觸感,也高估了自己撒謊的水平。但事到如今,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夏尋尷尬的笑色中莫名地幽幽盛起一縷堅韌,而悉夏尋的人都知道,無論狀況多麼惡劣,只要他盛起這一縷堅韌的神色,那都意味著他已經有所謀定。
夏尋淡淡問道:“真沒得談?”
女人道:“你想死的話,可以。”
“我不想死。”
“那還談什麼?”
“好吧…”
狂風化狂龍呼嘯,女人的眼眸已無平靜可言。
夏尋握著女人的兩隻手臂,真切感受著那冰冷刺骨的殺意,但他依舊不放而且更加用力。風輕雲淡,溫柔地笑起:“我不想死,我只是不想傷害你。但現在我只能抱歉了。”
“喳!”
殺機同樣盡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