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麼?”
“遮天不破,無人能見。”
“你也不能?”
“不能。”
“那你不覺得很像麼?”
“像也不像。”
簾幕之後的對話,沉緩深遠,飽含玄機。不明所以之人,自然會糊里糊塗,而知其所以的人,則不得不細細深思熟慮去。
老嫗的聲音,再次於簾幕之後問出:“何出此言?”
茶杯輕輕置於茶几,柔聲徐起:“謀隨夏隱七分,神似奉仙八成,手掌神劍,城府至深。故誰都很像卻誰都不像,你說他像誰?”
“這麼說,你是想置身事外了。”
“必然如此。”
柔聲堅決,毫不退讓。
老嫗執起茶杯細細喝盡,似有心事醞釀:“你可知,他們兩人若死一人,我都會拿你這座真武山作為他們的葬禮?”
“……”
話狠,肅冷,極具殺伐氣息。
老嫗口氣之狂妄是根本沒有把對話的聖人放在眼裡啊!
只是,如此狂妄之言辭卻不曾掀起簾幕之外四位老頭的任何異色,似乎早已習以為常。而對坐的女人也沒有一絲異常,似乎老嫗說的這一句話,確實就是一句真真切切的大實話,不摻半點水分。而且,也不像是第一回說了。
模糊的的臉龐,隱隱泛起一抹陰陰的笑:“我知道呀,而且當年你差點也這麼做了。”話者緩了緩,再續道:“但你可知道,我現在便能先一步把你變成死人?”
“威脅我?哈哈…”
老嫗忽然放聲笑起:“你居然威脅我?哈哈,生有何喜,死有何悲?我本就是身隕道消心死之人,苟活至今不過天恩浩蕩,死又何妨?況且我死了,也能把你這座真武山帶下黃泉,又有何可惜?”
“哦?”
模糊的臉龐聞言定色,深思片刻似乎想到了什麼,聲音漸冷:“你的陣眼呢?”
老嫗頗有底氣地蔑笑道:“我既然敢坐在你面前,又怎麼會把陣眼帶上?”
“沒有陣眼在手,你如何毀我基業?”
“焚一座山而已,何須陣眼在手?”
老嫗頓了頓,再補充道:“更何況,世上能開啟純陽焚寂大陣的陣師又不只有我一人。”
“風水。”
淡淡兩字,緊接在老嫗話尾從陰柔紅唇中淡淡吐出:“風水來京都了,對吧?”
“看你也沒蠢到家。”老嫗諷刺道。
“是夏隱讓你來找我的。”聖人反省道。
“呵呵。”老嫗沉笑不語。
“她現在哪裡?”
“你無需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