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尋,候哥你求別賭了…”
“給我閉嘴!”
“……”
一聲報喝,夏尋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夏侯上前阻攔,但卻被他不顧傷勢且極其無禮地奮力一手推開。
身後眾人漸漸黯然傷感。賭徒之所謂賭徒,是輸錢又輸心,入了賭桌便控制不住的心緒。夏尋如今似乎便是如此,他似乎已經連最後一縷理智都失去了。由此可見,連他這麼一個此心如止水的人兒,都被一場賭局而吞噬去本心的,這場賭局到底賭得是有多大,有多麼可怕。
大堂上下,鴉雀無聲。
只有骰子敲擊的幽鳴。
大堂頂層,
一間隱秘的精緻廂房。
沉浮商海多年,見慣狂風巨浪。
老道的眼光卻看到了別人看不到的端倪。
“老爺,堂下銀票又輸沒了。”
“繼續給他送去。”
“可是…”
小菜幾碟,清酒三杯,三人對飲。
一位中年男子,一位眼熟的美少婦,還有一位叼著煙槍的老嫗。
在一旁稟報的僕人顯得很猶豫,思考片刻,仍堅持提醒道:“可是,他已經輸去黃家近半家財。若…若在送去,小的怕…”
“怕什麼?”
“小的怕,怕他會把黃家輸沒了。”
中年男子獨飲一杯,毫無所謂一笑:“呵,千金散盡還復來,我都不怕,你怕什麼?他缺就給他送去,缺多少咱送多少,即便輸光又何妨?你命人儘管給他送去,所全輸光了,就把醉仙樓給壓了。”
“額,好吧。小的明白了。”
“退下吧。”
“是。”
既然主人已有定奪,做下人的多說也無畏,僕人隨之應聲退下。
坐在中年男子對手位的美少婦,接著拿起酒杯,銀鈴般笑起:“喲喲,好一句千金散盡還復來,黃家家主果然豪爽。小女子這杯酒便敬您這份大氣。”
美少婦爽快地一口喝盡杯酒。
左旁的老嫗深深吸一口濃煙,爾後徐徐吐出。縷縷菸絲繚繞徘徊,彷彿把人處於雲端之中。
“黃家主似乎對這位小子很有信心?”
中年男子清淡搖頭:“故人之後,想幫上一把罷了,沒那麼多小心思。”
老嫗同樣搖頭:“以黃家基業為注,恐怕就不止幫一把這麼簡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