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淵想了想,突然眉頭一挑,聲更高冷喝“站住!”
“哼。”
舞宴冷哼,隨喝止步,回過頭去狠看向夏淵:“別嚇唬我,你該知道我不吃這套!”
夏淵軟下些許冷漠:“你說清楚再走,成不?”
“好啊。”
舞宴乾脆回應,同時大力一甩長袖,挽在身後,月眉泛狠色!狠聲說道:“那我便給你說清楚了,夏淵。冤有頭,債有主,你躲我二十年,欠我的也該還給我了!別人或許不知道你夏淵的秘密,但你以為能瞞得過我舞宴麼?”
“什麼秘密?”
“太子遺孤!”
“!!”
挑起的眉頭,又暗暗提起一絲,但夏淵仍裝作無事樣子,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哦?不知道是吧?好啊,那很好…”
舞宴陰陰點頭,臉色漸冷,話聲漸大:“既然你不知道,那明日我便把這個訊息頒佈天下好囉,我倒要看看他還能活幾日!你們夏家那一套狸貓換太子早在十二年前我就已經看穿,反正我忍了二十年,什麼都忍夠了!我與你再無情無義可講,他若死,我痛快!”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
“咔!”
舞宴威脅,夏淵一聲暴喝即起!
安放在膝上的手掌,突然一下握成拳頭!明紅色的氣芒像火焰一般,頃刻由夏淵右肩蔓延至拳頭!一股毫不偽裝的殺意,隨之由夏淵暴瞪的兩眼迸綻而出,死死地籠罩著舞宴!這股殺意一點都不像作假,冷冽,狂暴,完全不留餘地,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讓夏淵一拳轟出!
看來,舞宴說得不假,至少夏淵毫不懷疑。
或許,她真的知道些什麼…
畢竟,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看穿夏淵內心深處那個秘密的話,那人無疑就是眼前這個女人了。
“喲,想殺我呀?”
面對夏淵這股毫不偽裝的殺意,舞宴顯得從容相當,臉上泛起譏諷般的嘲笑,似置生死於度外,亦似拿定夏淵不敢對她動手的。修長的左手由風袖伸出,輕蔑地朝著夏淵招了招手,鳳眼如月,挑釁道:“來呀,我就站這兒讓你來殺!來,趕緊動手吧,你敢麼?裝,嚇唬誰啊?撲街!”
“絲…”
所謂一物制一物,糯米制木蚤,或許就是這個道理。
舞宴肆無忌憚,夏淵握拳的手就是動也不動,看來他的答案已經明確了,那便是真的不敢吶!長長一氣,如滾滾流水,由夏淵鼻孔徐徐洩出。剛盛起的一臂氣芒,被舞宴的從容一笑消盡,隱回臂內。而那股毋庸置疑的殺氣,就更像是一陣有去無回的風兒,從夏淵兩眼吹出,吹起舞宴的紫金羽裙,又吹出了殿外,最後吹至無影無蹤。
沒轍,是實在裝不起來。
夏淵的霸氣,嚇唬一般人可以,但在舞宴面前裝蒜,那簡直就是在自取其辱啊。
人家自踏進這間大殿起,就壓根沒把他當回事,任你殺氣騰騰,人家皆一眼藐視之便能讓你蕩然無存,你還能怎麼著?女人很可怕,一個摸透了男人心思的女人,太可怕。縱使你有千般能耐,到頭來也不過砧上魚肉一塊。
夏淵應該真有把柄被舞宴抓在了手裡。軟下聲來,擺擺手:“不和你扯了,七日後我自會去見你。你若敢把這事放出風聲,壞我大事,那便休怪我無情。”
“呵…”
“慫貨。”
蔑笑起,一罵罷,廢話不多說。
挽長袖,再轉身,輕踩蓮步,邁出大殿,化得勝紫蝶一隻,拖著長長的尾兒,漸漸隱入黑夜…
空虛寂寞冷,孤影最無聊。
懷恨舊年事,獨對夜思魂。
舞宴走了,把夏淵孤身一人留在了殿內。餘香消散,剩殘燭盈晃,映著夏淵剛韌的臉龐。憤怒的虎眼圓瞪,似剛吃下一隻死蒼蠅般,難看至極。今夜一弈,他或許算是勉強贏了岳陽王,但卻徹徹底底地輸給舞宴…
因為,她真的知道那個秘密。
“臭娘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