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墨閒沒再坐以待斃了。
就在黑鐮高舉一刻,他以鉗住黑衣人兩肩的手掌借力,凌空抬起雙腳。在黑鐮刺下瞬間,他噴血大喝一聲。兩腳用力,就朝著黑衣人兩大腿蹬去!
“衝”
“縫!”
一刺一蹬,兩式同發。
速度有異,前後有別。
毋庸置疑,黑鐮攜幽芒先至。無堅不摧的刀鋒,由刀刃至黑衣人握刀的手腕,一下子便完全洞穿了墨閒心腹,全數沒貫穿心口!但,墨閒也僅是慢去一拍。在黑鐮洞穿自己心腹的瞬間,他突然鬆開了死鉗黑衣人的兩隻手掌,藉著黑鐮暴刺的強大沖力,外加蹬腿的反衝力。一下子便如天外飛星一般,被撞飛了出去。
“莎…”
洩洪般的鮮血由腹腔噴湧,在急速的倒飛中,當空灑下一道手臂般粗大的猩紅血龍。
洞穿不同於貫穿。此時此刻,墨閒的心口上下近七寸,已經看不見一絲血肉。空蕩蕩的一個大窟窿,由高空下看完全可以透過窟窿看到一大片藍天白雲。然而,恰恰就是這一個被洞穿的恐怖窟窿,卻生生止下了黑衣人即將邁出的腳步。
刀頓了,人停了…
“怎會這樣?”
“……”
是震驚。
無以加復的震驚!
震驚得,讓黑衣人腦海中的思緒一時間拋棄了所有事情,全數集中到了一個問題上。震驚迫使他不由自主地問出了一句,本不該由一名頂尖殺手嘴裡,問出的話。
“灑…”
鮮血漸地,開豔梅朵朵。
冷冽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墨閒被洞穿的身軀。墨閒身軀已殘,心腹齊切呈圓形,傷口不止飛濺著鮮血與碎肉,猩紅粘稠。而恐怖的事情便在於此,在這道重創的傷口之內,除了血肉經絡以外,黑衣人卻再沒有像往常殺人那樣,看到一個常人該有的“部件”!
墨閒的皮肉之下,血肉之內,沒有心臟,沒有脾肺,沒有肝腸,就連最基本用來吸收營養的胃膽都沒有!除了血肉筋骨,便還是血肉筋骨!雖有血肉之內亦經脈活血流淌,亦有脛骨肋骨包裹,但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人,甚至是一個活體,應該擁有的生理結構。俗話說,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說的便是五臟六腑對一個活物的重要性!若沒了這些器官,莫說是偌大一個人了,就連小小的麻雀也不可能存活!
可是,墨閒卻正是如此。
這到底是為什麼?!
“噠!”
震驚的思緒,讓得這位人間最頂級的殺手,生生晃神近十息。在這十息時間裡,被丟擲的夏尋已隨著慣性飛出了冰封世界的邊緣,夏侯和芍藥也同樣跑出了近兩裡,在夏尋砸落地面的最後一刻,把他給穩穩接住。而由天機踏空飛來的兩匹駿馬也近了,相聚不過七八里,已經能清晰看見駿馬身後車身,以及車上坐著的三和尚。
“噗!”
“啪~”
而另一頭。
被一撞數百丈後,墨閒倒衝的慣性力逐漸減弱,最後猶如一隻斷線的風箏,當空噴一口夾雜著肉漿的鮮血,重重摔落地上。猩紅的鮮血由巨大傷口不止滲流,頃刻便把結冰的泥土染出了一灘血紅。遙遙看去,他就像是一朵獨自開放在冰天雪地裡的梅花,不屈不折,孤傲而大義。
但,他依舊沒死!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