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呢?”
夏尋雙眼,眯開一條小縫,眼珠在眼簾子裡徐徐掃過其餘三人。簡短且低沉的四個字,赫然讓他說出了一股睥睨眾生的氣勢…
“狗東西!去你孃的!!……”
另一把銀劍強撐著失血的暈眩,怒目狠瞪,破口就是大罵。
氣急攻心,氣急敗壞。和他另一把銀劍兄長一樣,都是強烈的怨恨在宣洩。
不過也難怪…作為兩位二五入沖天的院府才俊,他們昔日是何等風光?奈何,自夏尋入岳陽後,他們便隨之便失去了往日的光環,三番五次地栽倒在這麼一個出竅弱者的預謀詭計裡頭。先是踏雪當眾放血受恥,後是東雅街上視之不理受蔑,現在又被廢了雙腿,匍匐臣服般辱在了地上…
輪番恥辱,恰如輪番耳光。即便給再不要臉的人遇著了,也都得火冒三丈呀。何況這是兩位心高氣傲的院府驕子呢?
“原來,真是群死士啊…”
夏尋充耳不聞這把銀劍的辱罵。他虛弱地睜開眼睛,對著芍藥溫柔一笑:“我們走吧…”
“恩~”芍藥會意,點頭輕應。
她沒有問夏尋為什麼不把這些人給殺了,因為這不是她的風格,而且現在也沒有這個必要了。
局勢已定,雙腿盡斷,既然這些人兒作為死士,那他們的路也只能走到這裡了…
芍藥小心翼翼地扶起夏尋…
“我可能背不了你了…”夏尋輕道。
“要不我揹你?”芍藥問道。
“那我還有臉?”夏尋再笑。
“呵~”芍藥隨笑。
“腳很疼吧?”
“不疼…”
“……”
兩血人兒,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參扶著,瘸著腳,蹣跚離去。
走得很慢、很慢…
恰似一對年邁的老夫妻,在山間慢步…
“等下,我還能躺你懷裡嗎?”
“你想做什麼!”
“那睡得舒服…”
“臭流氓!”
細語笑意,自然隨意。
沉寂,沉寂。
兩隻受傷的麋鹿踏過那具破喉的狼屍,隱入溪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