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惜茗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抬頭望去。
那人是赤淵將士中的一員,他體型高大健碩,猿臂蜂腰,雙腿修長有力,膚色黝黑,一頭與大多數赤淵人相同的捲髮,耳朵上帶著綠松石與紅瑪瑙做的耳飾,是典型的赤淵人裝扮。
惜茗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絡腮鬍子就轉過身,他上下打量著那人,不屑道冷哼一聲,“達日阿赤,你也想要她?你好好等著,下半夜她就是你的。”
說著,他邁開大步又朝帳篷走去,那被他稱為達日阿赤的年輕人不依不饒的跟上他,說道:“阿圖姆,你該讓這孩子自己選擇。”
“哎呦呵,還孩子,在咱們赤淵,這個年紀的女人已經可以經歷初潮了,還是說……”
阿圖姆嘿嘿一笑,砸吧著嘴不懷好意道:“你想跟我來一場舍拉賽?”
舍拉賽是赤淵的一項傳統,在赤淵,女孩成年之時可以選擇心怡的男子度過初夜,此時若是有其他男子不服,便可來一場舍拉賽,贏者,若是女子也願意,便可抱的美人歸,若是女子不願意,便可作廢。
“是,我要與你搶奪她的初潮,怎麼,你不敢?”
“有何不敢!!”
巴圖姆來了勁,圍觀的眾人彷彿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都歡呼著將他們兩個圍成一個圈,惜茗被扔在地上,等待著她的命運。
達日阿赤深深看了巴圖姆一眼,走上前拽著惜茗的胳膊一把拉了起來,他看著不停哆嗦的惜茗,將身上防雨的油布扔到她身上。
可惜茗早已被嚇的六神無主,她驚恐的瞪大眼淚望著眼前的一切,牙齒不停的打著顫,連油布從她身體上滑落也沒有反應。
“嘖,這丫頭怎麼這麼呆滯。”
達日阿赤皺著粗眉,把油布撿起,給惜茗搭到身上,可油布對身材嬌小的她來說太過寬大。
達日阿赤便將油布一層一層的裹到她身上,連同小臉與頭一塊遮住,最後只剩下那一雙淚汪汪的眼睛露在外邊。
“達日阿赤,快開始啊!”
“是啊,我們都準備好了!”
“快點啊!”
在圍觀者的催促之下,決鬥的兩人都脫掉身上的戰甲,露出精壯的身體,在電閃雷鳴中面對著對方,想要尋找最合適出擊的時機。
驀地,達日阿赤赤手空拳的衝向巴圖姆,重拳向他臉上揮去,巴圖姆不躲不閃,同時握緊拳頭,用盡力氣與達日阿赤的拳頭重重的撞擊到一起,兩人分別被重力彈開。
達日阿赤反應快些,很快緩過神來,又猛然攻向對手,狠厲的一拳砸在對手臉上。
同時用腳攻他下盤,眼看就能把他扳倒,突然,達日阿赤的胳膊猛地一痛,匕首在他小麥色的胳膊上劃出長長的血痕,他胳膊一鬆,同時臉上也捱了重重一拳,差點將他打翻在地。
見了血,圍觀計程車兵愈加興奮,恨不得自己參與進來痛快的打一場。
達日阿赤站穩腳跟,擦了擦被打出的鼻血,亦在腰間拔除短刃,再次主動衝了上去……
雨越下越大,決鬥的兩人越戰越勇,誰也不肯服輸,轉眼間他們身上的傷勢也越來越多。
巴圖姆的肚子被開了個口,都能隱約看到肉粉色的腸子,達日阿赤的左手則被挑了筋,不能用力,無力的晃在身側。
血水融在雨水中,浸溼了惜茗腳下的鞋襪,她回過神來,再看周邊群情鼎沸人群,決鬥的人戰的越厲害,他們越激動的吶喊助威。
這種景象看的惜茗膽顫心驚,她不住後退了幾步,原來這就是好勇鬥狠的赤淵人,原來南陽少君與三小姐一直面對的,就是這樣喪心病狂的軍隊……
眼看兩人越鬥越勇,四周計程車兵群情激昂,惜茗驀然緩過神來,這不剛好是她逃跑的時機嗎!
心中有了念頭,惜茗仔細觀察著四周,他們喊聲震天,果然沒人注意到她,她一步步後退著,利用小巧玲瓏的身材優勢鑽出了包圍圈。
雖然暫時脫離了危險,但她絲毫不敢放鬆,第一時間找到匹馬,狼狽的拽著韁繩就要爬上馬背,剛爬到半截,她的胳膊突然被一隻帶血大手扣住。
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想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