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又會有冷水潑向他的身子,一夜反覆。
時辰不知過了多久,天已矇矇亮,天際邊泛出魚肚白。
他感覺身上一輕,手腳解脫了束縛,血液重新恢復暢流。
砰的一聲悶響,全身被重摔在地毯上,兩眼虛弱的睜起,被眼前人再次嚇破了神。
是他,是他!晏懷霽!腰間吊著的令牌,還有滿座山的熾林軍,當真是這個羅剎!
落入他手中,定當沒有什麼好下場!
他不想再受這種折磨了!
“王、王爺!小的什麼都招,什麼都招哇!求王爺給個痛快!”
“痛快是不可能的,本王倒是還不能讓你這麼快死。”晏懷霽坐在上方,將手中把玩的茶壺隨意往地上一扔。
“你先說說,你要招什麼?”
尖眼哆哆嗦嗦,一口氣將所有所知之事抖出來,“都是羅將軍羅奇正!是他指示我們在山上暗造兵器,每月中旬再往山腳下運去!”
“鄭黃婁也絕對脫不了關係,正是因為有他在,兵器的運輸才能暢通無阻!還有這裡的苦力也同樣是他!”
“哦?”晏懷霽歪歪頭,“再沒跟別人有關係了?”
“......是,是?”尖眼被這問題整得摸不著頭腦,猜不透為何他會這樣問。
“呵。”
他怔怔不敢抬頭,只聽頭頂一聲冷哼,再就是被旁邊人給踹了一腿,癱倒在一邊。
眼前的侍衛張開一副畫像,是一張立挺英俊的臉,眉眼濃郁。
“這是四王,晏槐修,你可認識?”
尖眼哪裡反應得過來,僅是遲疑兩秒,便又被旁邊的侍衛加踹了一腳,原本痠痛狠辣的傷口更是雪上加霜,但現在的情況讓他想痛叫一聲卻又不敢叫。
“我再問你一遍,你可認識?”
“認識,認識!”
迫於威壓之下,他趕忙點點頭,脖子裝了馬達似的。
座上的晏懷霽可算笑了,卻是皮笑肉不笑,看著令人後脊發涼。
“很好,本王在帳篷內找著了與四哥的通訊,為了國泰民安,意圖大義滅親,現在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嗎?”
尖眼:“說...說......”
在帳篷內找到了與四王爺的通訊......?
尖眼轉動著自己為數不多的腦細胞,這整座山都是羅將軍和鄭副縣兩人聯手策劃,跟四王晏槐修又有何關係?
難不成,七王這是要他改變口詞,硬要將事情推向四王身上!?
反應過來的他猛然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