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以後魂魄即化鬼,如無意外,即直奔地府。
那裡有無盡的血色霧氣在繚繞,陣陣腥風聞之令人慾嘔,猩紅的血水,匯聚成河。
而整片大地也像燒紅的鐵塊一般,透發出通紅的光彩,所有巨大的石柱、巖壁都閃爍著駭人地血芒。
地府總是森然恐怖充斥著無盡地陰森氣息。
一聲聲若有若無地沉悶魔嘯,在深層地下不斷傳出,大地都猛烈搖動了起來,煞氣充斥天地間,整片天空都黑壓壓的,天地間所有景物都籠罩上了淡淡地血色!
一陣陣驚天動地的大響,宛如天雷一般突然爆發了開來,地獄內血光沖天,腥味撲鼻,血水不斷翻湧,大地在劇烈搖動,彷彿要翻渡過來一般,
這裡血光蔽日,到處都是陰慘慘的血色修羅世界,這裡有一座座高大的神像巍然而立,不過全部都沾染著猩紅的血水,連綿成片的的城堡,形狀和惡魔的頭顱異常接近。
矗立在這片陰森的煉獄中,無盡地骸骨在漂浮,七八座巨大的枯骨山高聳而立,滾滾而流的血河在雕像、城堡、骨山下呼嘯而過……
一具具惡鬼的身體,掛在骨山上,吊在酆都城外前,死前遭受極刑地種種慘烈狀態,還依然保持著,這是一個獨立的血色煉獄。
我已經不記不得,我到這裡有多久了,兩百年還是三百年?
我平時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坐在這個枯槐樹上看著遠方陸陸續續進來的鬼魂,那是地獄的入口,人間的末路,那裡有從人間透進來的一絲光明,那是我渴望的世界。
一個調皮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看什麼呀看,再怎麼看你也出不去,你看了這麼多年,都把這棵槐樹都給坐枯了,我真是替這棵槐樹不值”
我翻了一個白眼,跳下槐樹,來到她的面前,用手掐著她有些誇張的鼻子,這個小丫頭是一隻畫皮鬼,無事的時候總喜歡畫各種各樣的臉,今天一個樣,明天一個樣,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張面孔。
她抬手打掉我的手“哎喲,這個是我剛畫上去的,還沒幹呢”
我感覺手上黏黏的,一看,不用說,真的沒有幹,剛才掐著她鼻子的手上真的掉下來了一層粉,我嫌棄的往她身上擦了擦,立馬與她保持距離。
“那你別碰到我,免得弄我一身灰”
她看到我嫌棄她的模樣,調皮地往我身前靠了靠,伸長脖子讓我看她的臉“姐姐,你看我今天畫的臉好看嗎?臉上的粉可是用剛剛死去的少女骨頭磨成的粉哦!很是難得呢”
也只有我,習慣了她說話的方式,要是換一個人來試一下,分分鐘就會被她的話嚇死。
我伸手擋在二人中間,認真地看她今天畫的臉,確實很好看啊。
面板白如雪,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眉如翠羽,活脫脫的一個美人胚。
看著這一張粉嫩的臉,我總想上手掐一把又怕弄得自己一手灰,就這樣的遠遠地看著,滿意的點點頭“你這是又上哪裡尋到的一張美人臉,很好看,就是這畫臉的粉,也只有你們畫皮鬼才敢往臉上用”